两人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儿，贺进希还是心软了，去把藏起来的手机还给杜衡。

看着杜衡拿着手机给那人打电话，贺进希只是觉得心痛，心脏狠狠地扭在一起。

他不明白杜衡为什么要对贺容琛这个人这么上心，贺容琛哪里好了除了会伤害他，还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在替贺容琛说话，连杜衡也是。可他就搞不懂了，贺容琛哪一点好都能够要杜衡这样。

杜衡拿着手机，刚想要拨通贺容琛的电话，拨出去一两秒，还是按下了挂断键。他现在没有勇气，没有力气去听贺容琛说话。

害怕他会说一些难听话，害怕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挽留他。杜衡将贺容琛的电话从通讯录里删除了，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一边。

抬头看着站着一动不动脸色难看的贺进希，杜衡无奈的笑了笑，笑得很牵强。

“我不敢打”带着哭腔的话却又哭不出来，声音颤抖着，“怕他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会说。”

以前不管怎么样，再苦的子杜衡也熬过来了，再疼的化疗，他也过来了。可是只要是关于贺容琛的事，眼泪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都不知道到底是心痛还是体难受了。

贺进希咬着唇，眼里的恼怒快要抑制不住涌现出来，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我很怕他挽留我，但我也怕他连这些好听的话都不愿跟我说。”眸子一暗，哽咽的声音呜咽一声，浑难受。“他要是真有一点喜欢我的话，也不会这样了吧可我怎么就错了我怎么就让他这么恨我，恨到连心里一点地位都不给我啊”

他不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只要一想到贺容琛，心脏就抽痛的很厉害，像被锯子狠狠地锯开，一下一下的疼痛难忍。

从贺容琛那里离开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自己一个傻瓜一样还在期待。期待到最后还是得无奈的接受，贺容琛不他的这个事实。

“我真的喜欢他，喜欢到他说那些骗我的话，我都愿意相信。”红肿的双眼又开始不自觉地湿润了，杜衡掩面不愿让贺进希看到他这副模样。“他对我的那些温柔都是假的，从头到尾只是喜欢张牧澈一个人我算什么啊”

控诉的嗓音都沙哑的让人心疼，苦涩蔓延到喉咙，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是自己的这些年来的委屈。

“他怎么舍得骗我啊呜，怎么不干脆骗我骗到彻底啊”

从头到尾，和贺容琛在一起只是个笑话。他说的所有甜言蜜语，都像是说给另外一个人听的。杜衡在这段感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到最后连尊严都没有了。

自己一步步的陷进贺容琛给的温柔陷进里，难以抽。

以前疼了，还能找借口让自己打起精神。现在疼得痛不生的，他连借口都找不到了。

贺进希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杜衡，静静地听着他带着哭腔的控诉，心里的愤懑、恼怒和无力感交杂在一起。他帮不上什么忙，看到杜衡会这么难过，一点忙也帮不上。

为什么你宁愿选一个让你伤心难过的人，都不愿意选我呢贺进希皱着眉，他始终想不明白。

杜衡哭了好一会儿，哭累了睡着了。贺进希帮他掩上被子，在自己出客厅坐着。

这屋子大的不像话，是早些年贺进希进公司前贺老爷子给他的入职礼物。为了要和贺容琛平起平坐，贺进希也从老宅搬出来了。这些年一个人住在外面，为了不让家里人看不起，贺进希什么都自己做，慢慢的，家务活都会干。公司里的事，上手的也快，一个人住久了，开始觉得闷了。

还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有同居，后面分手了，她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什么也不留下。

刚才看到杜衡哭的这么悲痛，他不由有些感触。

他承认，他羡慕贺容琛能够有一个人这么他，到自己遍体鳞伤还义无反顾。

他做不到，也没有人愿意这样对他。

贺进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杜衡的事这么上心，席地坐在地上，点燃一根烟，时不时眼前蒙上一层层烟圈。

尼古丁让他清醒的睡不着，脑海里回dàng)的全是杜衡刚才说的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杜衡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了。一种想要保护他的冲动，见不得别人对他指指点点，看不得他上有一点伤。

开着玩笑跟他表白，被他无拒绝了还暗自忧伤。早就料到他不会答应自己，被这么干脆的拒绝了，难免还是有些难过。

仰着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脑海里不停地印现笑容满面的杜衡。

他现在有机会吗把杜衡从贺容琛边抢走。

贺进希抽够了，起往杜衡睡得那房间走去，开门看看杜衡的况。尽管今天杜衡说的话很不让他开心，但贺进希没有忘记杜衡还是一个病人。

上前探了探杜衡额头的温度，见杜衡出汗，又到浴室拿毛巾给他擦了擦汗。

贺进希还是第一次这么照顾一个人。

可能是在发低烧再加上过敏的原因，杜衡睡得很不踏实，时不时嘴里叨念几句梦话。

“贺容琛我疼”

贺进希装作没听到，若无其事拿着毛巾给杜衡擦拭手臂。

“疼好疼呜”眼角的眼泪滑过脸庞，熟睡的人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哪，像极个溺水的人拼命的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不知道杜衡做了什么梦，眼泪一直掉，连同呢喃的梦呓都带几分委屈。贺进希心疼极了，给杜衡擦拭好体，又替他掩好被子，走出房间。

连做梦都会梦见那个人啊贺进希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口像被堵了一团棉花一样，喘不上气。

一个人到这种程度，贺进希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杜衡啊杜衡，要是你早听我的不就完事了吗”倚在门上的贺进希低笑一声，“我也没资格说你，我自己也像个傻子。”

在说杜衡像个傻子一样执着贺容琛，可他自己也像个傻子一样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杜衡。

感这种事，一旦喜欢上了，就很难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