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上的冥想修行让塞伯耗尽了精力,精神力大量损耗的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只是在那梦中的世界里塞伯却依然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
梦中的塞伯行走于心界荒芜的土地上,细心的他注意到在这个空洞的剑之世界似乎因为自己学会了冥想法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虽然非常的细微,细微到哪怕仔细看都难以察觉到,但无论是多小的变化都无法逃过塞伯的眼睛,因为这里是他的世界,是他心灵力量的显化,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光?”塞伯察觉到了,那种多出来的,开始渗透到心界之中的力量,它的名字叫做光。
祝福、神圣、光明、治愈、正义、勇敢、无畏……无数的以光为名行善之事皆可称之为光明,而这种力量最终沉淀在塞伯的手中化作一把细细的砂砾。
“光之结晶。”塞伯的手指在触碰到它们的瞬间马上明白了它的名字和作用,所谓的光之结晶是光明力量的凝结,呈现在塞伯的剑界之中就是所有光明系剑器投影所必须要的材料。
而更具凝结光之结晶的力量的不同凝结出来的结晶其实也是有所不同的,比如塞伯手中数量最多的这一捧名为守护之结晶,它的用出就是用来投影具有守护性质的光明类剑器,边上还有少许一些治愈结晶是用来投影具有治愈性质力量的光明类剑器。
“所以我现在可以开始投影守护类的光明系剑器了吗?”一想到守护类光明系这两个关键词的剑器,塞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圣乔治。
当然这里指的并不是基督教认知中的那位纯粹至高的圣人,而是他前世玩的一款手游FGO中以守护之道著称的守护骑士。
作为著名的非洲战胜,圣乔治在塞伯心目中就是那位永远站在弱者的身前,毫无畏惧的面对强大的敌人,哪怕是牺牲也无法让他后退半步的骑士。或许他并不是最强大的骑士但他一定是意志最坚定的骑士,出于对前世的纪念和对光明的理解塞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投影的目标。
“诞生吧!阿斯卡隆——”看着那柄朴实无华的双手大剑在细碎的星光中渐渐现出雏形,虽然正在形成的这把双手大剑与记忆中略显单薄的模样而言显得更加宽大厚重,也只有这样宽大厚重的剑才能承载守护这么伟大的力量。
刚入手中的阿斯卡隆是虚幻的,即使抓在塞伯的手中也只有虚浮的星光一片,因为它还并不完整,想要完整的将阿斯卡隆投影出来塞伯首先需要获得足够多的守护之结晶,其次他还要与剑共鸣得到剑的灵魂的认可,只有同时做到这两项这把剑才算真正投影出来能够与他一起奋战。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来雕琢这把阿斯卡隆作为我盘龙世界迈出的第一步吧!”塞伯双手虚握在还只是幻影的剑柄处,虽然自己的修炼才刚刚开始但光明的前程一如这把守护光明的正义之剑一样前途无量。
翌日
清晨的阳光穿过晨雾在塞伯面前拉出长长的影子,今天的他一如既往的早起,只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本应该在院子中练剑的他此刻却站在村外的山道上,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弗莱特如高塔一样巍峨的背影而是一个朴实的拄杖老人。
行至山路的尽头,再拐过一个弯身后的小山村就要淹没在清晨的白雾之中,塞伯却在此刻不由自主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模糊在雾气之中的人们,在不远的山村路口,一行送行的人们久久的伫立,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身影在此刻都变得模糊。
塞伯扯了扯背上和他矮小的身材有些不太匹配的包裹毅然的选择了转身,身边却传来了路易的问话:“不打算再看一看吗?”
“不用了路易爷爷,父亲说过我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出去闯荡。”塞伯道。
路易笑了,“他说的没有错你的确长大了,不过还是再看他们一眼吧,为了你背着的这些食物你母亲她应该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吧?”
塞伯忍不住沉默了,确实如路易所说的为了给自己饯行今天的早餐金夫人特意花了大半个晚上来准备:
上好的熏肉,香浓的肉汤,煎至焦脆的小排,泛着油光的炸薯条,摊得匀称规整的圆饼……这些食物从来都是塞伯最喜欢的,平时哪怕是过节也很少有这么齐备,但现在他们都安稳的躺在塞伯背上的包裹之中。
“记住这些人。”路易道,“你要记住他们,然后你就会明白光明的意义。只有懂得感恩的人才能给他人带来光亮和温暖。”
“是!”塞伯有些惊讶的看着路易但还是坚定的点点头。
路易和其他光明教廷的人不同,虽然塞伯早已经模糊有了一点感觉但直到现在为止才真正得到确认。
在《盘龙》原著故事中光明教廷一向以反派著称,这一点在甚至连亡灵法师都能洗白的故事里显得格外的刺眼,可以说通读整个盘龙的故事从一开始到最后光明教廷以及他背后站着的光明主宰所代表的都是恶。
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主要原因自然是因为在盘龙的世界里教廷的作用根源上来自于神,而神建立教会的根本目的也就是收割信仰,就像是人类放牧牲畜一样,他们只在乎牲畜长得快不快根本无所谓牲畜的死活。
通看整个故事里基本上找不到一个心存‘正义’的光明,哪怕稍有立场的偏斜也远远的将自己和所谓的教廷划清了界限。但是路易不同,相比于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者姿态的同僚,他更像是一个守护者,他以苦行者的姿态行走于时间,做的也是播撒光明的工作。
塞伯忍不住看向路易,或许能够跟在这样一位老人的身边学习将会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件幸事。
“好了,我们该走了。”路易轻轻拍了拍塞伯的脑袋道,“该留恋的时候留恋,该走的时候就要走,小塞伯你要是再不走就要跟不上了。”
“是,路易爷爷!”塞伯连忙跟了上去。
“慢点不要着急。”路易放慢了脚步:“践行光明的道路是漫长而曲折的,想要走的快想要走的急的势必会忽略了脚下的路,如果因此而摔倒或者选择了捷径的话就失去了行路本身的意义。”
“是!”
路易拄着拐杖慢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着直到塞伯主动追了上来才渐渐加快脚步,但也始终将脚步放在一个能让塞伯跟上又不至于仓促的程度。清晨的薄雾中路易的脚步渐渐无声,渐行渐远的一老一少两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普通的爷孙最终消失在山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