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眼底的寒意,嘴角挂着公式化的微笑,淡淡说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少女的气势并不巍峨,甚至有些柔弱,只是在眼角伤疤的衬托下,略显凌厉。
“学妹,这是什么话?几日不见,倒是生疏了。”
那立于门前的青年一怔,却又笑道。
崔钰轻笑,并未答话,只是转手为自己沏了一壶茶,却只拿起了一只杯子。
也不过半会功夫,这屋内,就已茶香四溢。
那泽坤,也只是在门前静立,并未得到主人进一步邀请。
站了这么久,也不见崔钰有什么答话,碍于面子,只能站于原地分毫不动,就连那眨眼呼吸的模样,都一板一眼,无半刻差池。
看到泽坤这一幅假惺惺的正经模样,崔钰心底冷笑,表面上的不动声色却让人摸不清她的心思。
“来,坐,别客气。”
似乎是看够了泽坤虚伪的模样,崔钰踹出一把凳子,目光指了指,示意后者坐下。
泽坤看崔钰踢出一把凳子,没理会她的无礼,就慢慢走到前坐了上去。
凳子的位置很微妙,远离外门,却刚好坐立在中心,这个位置很尴尬。
而崔钰所沏的一壶茶,只带了一只杯子,这显然不是主人的粗心大意,而是她故意为之。
加上崔钰对她若有若无的态度。
这间房子的主人似乎直接挑明了她的态度。
那就是:这里不欢迎你!
崔钰的意思表达的再明显,可那泽坤能不能听懂,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仍旧自顾自地盯着崔钰的一张俏脸,也丝毫没有发现后者用力捏杯而有些泛白的指节。
崔钰笑了,看了一眼窗外被秋风卷起的落叶,“你看那叶子,像什么?”
“像什么?”泽坤回答,显得极其意外。他没想到两人的话题是怎么开始的。
崔钰冷笑,目光渐渐冰冷,寒声说道,“像你。”转了转手中的茶杯,“一样的腐败丑陋。”
此话一出,两人间本就冰凉的气氛,更是一顿。
“这又如何见得?”泽坤依旧装得正人君子,不过,眼中一闪而逝的愤怒,却是尽收崔钰眼底。
也是佩服起泽坤的厚颜无耻和脸皮,眼下非天离开,自己手底下,还真没人能治住他。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崔钰当然懂得,不过,泽坤能来,也定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
少女轻笑,“你还真是好肚量。”
“......”
见泽坤没答话,少女的眉毛一挑,“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也走了。”
说罢,也不管泽坤脸色如何发黑,迈开步子就是要往外走。
走到门前,前脚刚要迈出门栏,便听见泽坤有些阴沉的的语气。
“慢着。”
背对着泽坤,崔钰露出一抹冷笑。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掌握主动权。
“哦?还有什么事?”崔钰回头,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
“......”泽坤沉默无言。
“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崔钰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当然,这也是她装出来的。
“我这次来,是想学妹加入白帮。”
听闻此话,崔钰嘴角一咧。
加入白帮?还真当她是五岁小孩的智力?
据她所知,白帮的待遇随比起磐门好过不少,但他们的目的,很明显的不怀好意。
白帮的首领白程和他那弟弟白山,都是两个自视甚高的蠢货。且这大半月内,白帮喽啰对崔钰的骚扰一天都没有断过,想来就是那兄弟两某一人的指令。
白程没有什么嫌疑,可以排除。反倒是他的弟弟白山,崔钰几次在天焚炼气塔修炼,都可以对上那双令她嫌恶的眼睛。
那双眼睛,不怀好意。越也令崔钰无可奈何。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他们也懂。
半睁的杏目带着戏谑的神情,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半响,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白帮的待遇不错,可我不想离开磐门,尤其是看你见。”
也由不得崔钰瞧不起泽坤。
堂堂炼药系进入内院的学员,竟甘愿做白帮的走狗,也不得不让崔钰“刮目相看”。
泽坤却是一笑。原本贼眉鼠眼的侧颜,在内院院服的映衬下,竟显得几分白净利索。
崔钰看到这份变化,内心也是极为不屑。
人靠衣装马靠鞍,而狗,靠皮毛。
“可我若说,我有快速修炼的斗气功法呢?”
崔钰神色急剧变化,美目之间充满向往,可在片刻之间,就收了回去。
“我要那东西,有何用?”崔钰不屑道,只是因握紧而捏的通红的手掌,暴露了她的心境。
泽坤也当然捕捉到了崔钰一瞬间的不安,眼底的得意更盛。“崔学妹最近收集的禁书邪法的书记,倒也不错。”
崔钰一滞,瞳孔骤缩,瞬间拍桌而起,“你跟踪我?”含煞的美目几乎要瞪穿泽坤。
她现在很吃惊,很愤怒。吃惊在于自己的把柄被抓住,愤怒在于白帮竟无法无天到这般地步。
“并非跟踪。”泽坤咧了咧嘴角,“只是查勘你的生活记录而已。”
崔钰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说罢,什么条件能打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