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陛下在长门宫?这可是国之大事,到处乱说就不怕人家把你灭口了?”
梁翁见主人这么说,连忙捂住了嘴巴,骇然的瞅着云琅。
“好了,吓唬你的,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孟大,孟二!”
“告诉他们闭上嘴巴,不准乱说,既然地龙翻身了,家里人今晚睡觉一定要小心,不要睡得太死。”
梁翁领命而去,云琅就去了伤兵居住的地方查看了一番,诺大的一间库房里,居住的伤兵已经没几个了,被霍去病隔开之后又住进来百十个羽林军。
云琅过去的时候,正好碰到那群军卒在窃窃私语,诺大的仓库里如同马蜂窝一般嗡嗡作响。
只要看看那些羽林军少年们激动地神情,就知道皇帝就住在他们的隔壁,让他们非常的兴奋。
“司马,既然有贵人在,我羽林军当执戈守卫。”一个老成一些的羽林军见云琅来了,就轻声道。
云琅笑道:“这就要看校尉的了,他如何安排,我们就如何做,总要协调好才成,免得被那些宫卫们以为我们在图谋不轨,打起来我们可没有理。”
羽林军卒连连点头,觉得司马说的很在理,羽林军没有接到护卫的职责,贸然出去反而不美。
云琅继续道:“公孙敖去了雁门关,长门宫的守卫少不得要交到我们手里,公文下来是迟早的事情,且等着吧。”
云琅话音刚落,霍去病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沉声道:“全副武装,今夜,北面的护卫军务由我们来做。”
众人听了大喜,不等霍去病催促,就忙着顶盔掼甲。
霍去病见云琅也在,皱着眉头道:“你身为司马,不能动不动就找不到人。”
云琅小声道:‘我这个司马也是假的,反正又不上战场,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霍去病盯着云琅道:“谁说你的这个司马是假的?以前在羽林的时候还能说说,现在可不一样了,你的告身,旌配,印信,半面掌军虎符已经送入了太尉府,一旦另一半给你,就是你出战之时,怎么能说是假的?”
云琅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拉着霍去病道:“不是说我没有虎符吗?就是帮你管管军务后勤……”
霍去病冷冰冰的瞅着云琅道:“我只要战死,你就是我的继任者,大军就需要你来掌控,你去问问,但凡是军司马,哪一个没有备用虎符?”
“你他娘的坑我!”
“骂错人了,关我屁事,这是军中惯例,军司马掌辎重营,掌军法事,没有虎符你调动谁去?你敢处罚谁?你以为地方上来的那些军卒,民夫,罪囚,看你长得好看就听你的?”
“我怎么才能不要虎符?”
“可以不拿,按照大汉军律,无虎符不掌军,你在军中的身份就是一个小卒,还会因为没有佩戴虎符被大将军斩示众。”
“还讲不讲理了,我从来没有打算除去作战!”
霍去病讥诮的道:“你以为你可以白白享受少上造的荣耀?却不用付出?
这天底下哪来这么便宜的事情。”
云琅瘫坐在凳子上,拍着脑袋道:“我以为是对我阵斩十六个匈奴的奖赏。”
霍去病坐在云琅身边苦笑道:“太尉府的原则很简单,遇见一个能杀敌的就一定会往死里用,死了算你背风,活着就能享受荣华富贵。
你一口气阵斩十六个匈奴,其中一个还是人家的精锐百户,此次击退匈奴之后论功,你阵斩十六人,论功仅仅排在我之下,还被张连他们把你吹得天上罕见,地上少有的英勇。
如果你要是看了太尉府的简牍,你自己都会认为,你这种有勇有谋的亡命之徒,如果不被弄上战场,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云琅长吸了一口气道:“想想办法,我装傻成不?”
霍去病冷笑道:“你没有获得官职之前,你装傻人家只会说你品行高洁,不愿意入朝为官,现在你拿了朝廷给的所有好处,现在却不愿意出战了,你觉得别人会怎么看你?
不把你当成没胆子的赘婿看才是怪事。莫说到时候你的庄子保不住,就连云家的人也休想有一个能昂挺胸做人。
在大汉,个人的荣耀,尊严永远是从战场上取回来的,想要混吃等死,记着下辈子千万莫要投胎到我大汉国!”
云琅仔细看看霍去病涨红的脸膛怒道:“我被弄上战场,你似乎看起来很兴奋啊。”
霍去病大笑道:“这是自然,谁上战场不愿意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自己亲亲的兄弟?
你放心,上阵冲锋的事情呢,由我跟李敢来干,你帮我们照顾好后路,只要你不主动上阵杀敌,我到现在还没有听说有军司马战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