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北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只要她没事,那就够了。
“爸爸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强者?”
白玄望着四周战得天崩地裂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弈月身上双眸杀机毕露,“还有这老头----”
陈北闻言,嘴角微翘,胸口的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看得远处的弈月一愣。
“弈月前辈先前所说少阳剑宗之事?”
弈月双眼一咪,脸上露出正色,如果单独对战这名白袍女子,他或许有胜算,如果再加上诡异的陈北,那他就绝对没有半点胜算。
“嘿嘿,陈北小友如果觉得老夫所言虚假,大可回少阳剑宗看看。”
“当然,在此之前,小友还是想想怎么走出斩情道宗吧!”
说完伸手在护盾上狠狠一抓,“刺啦------”
“想走?”
见他要逃,白玄身形一动飞了过去,抬起拳头带起一阵拳风朝着其背心轰去。
“嘭------”
被拳头轰中的弈月身形一滞,嘴角弯起一个冷笑,化为一阵黑烟消失在了原地。
“装神弄鬼”白玄轻喝一声,就想追出阵法。
“三娘罢了,这家伙等以后慢慢收拾就行。”
白玄闻言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站在陈北身侧,‘眼下还是为爸爸疗伤护法好了。’
“神州强者,也不过如此。”
陈北仰头吸了一口气,缓缓将手放在双膝之上,运转真元开始疗伤。
等她走了,他打算回一趟少阳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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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九转莫回头,轮回九道永不朽,如有逆神抗天意,打落九幽再无休。
“一转望红尘”
“二转入凡间”
“三转化清苦”
“四转繁华过”
“五转道为雏”
“六转慈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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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许有容一步步登上高台,一声声宛如来至亘古的道音在玉殿中回荡,各色真元从四面八方溢出,钻入她的体内。
“八转红线妖”
“九转圣道合。”
“嗡---------”
第八道与第九道真元道韵钻入她体内之后,四周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
一颗拇指大小的七彩珠子从空中落下,缓缓落在她的手中。
“这是-----这”
许有容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像是在竭尽全力的回想着什么。
“苦情树?”
几个呼吸之后一道绿芒从珠子中钻出,飞到她的额头处,缓缓融合了进去。
盘膝坐在大殿屋顶的陈北猛的睁开双眼闪过一丝雾气,鼻尖不由微酸笑道,“开始了吗?”
许有容睁开双眼,在圣道池的另一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白影,那是一名穿着星辰凤袍,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绝代女子,正一脸无悲无喜的望着她。
“过来---------”
许有容浑身一颤,手中握着珠子,低下头去,缓步走了过去,就在要踏过玉台之时。身体突然一顿。
“不朽,不朽”
“可是-----”
她颤抖的抬起头与之对视,眼眶清泪无声滑落。
“可是我不愿,我不要不朽,我只想回去和他在一起。”
说完一挥裙袖,转过身去。
“轰隆------”
“你-----”
那女子尖叫一声,却无法逾越玉台,去阻止许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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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情道宗天空乌云诡异的开始卷动起来,一道白光紧接着从漩涡中央射下,正对的方向正是陈北所在的大殿。
这道白光蕴含的恐怖气息,令在场的所有修士都不由停下了动作,惊颤的望着那束白光。
陈北与白玄相视一眼,无奈只好先行撤退,这东西的气息实在太过强大了,恐怕生死强者在其面前也是蝼蚁。
大殿仿佛大阵在其面前就如同纸片般脆弱不堪,白光穿透大殿,直至地底。
许有容感受到头顶之上的威压,娇躯忍不住一颤。
“轰隆-------”
那束天外白芒瞬间将其笼罩,许有容紧紧咬着贝齿,喃喃自语,“对不起夫君,容容恐怕回不去了。”
随即抬起右手,望着那颗泛着七彩光芒的珠子,朝着圆台之下屈指一弹。
“念舞,你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啊!”
她不怕死,她只怕陈北伤心,担心自己的女儿。
“咔咔咔------”
这束白光从出现到消失也就几分钟时间,可这几分钟对于外面那群强者来说宛如百年。
一处未知空间的恢弘大殿中,一位穿着金色龙袍,威严无比的冷峻青年缓缓睁开星辰般的双眸,右手手指掐动几下,像是知道了些什么,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天九儿,你这贱婢,居然擅自斩断了与吾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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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斩情道宗彻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望着那原本有一座大殿,此时已然形成一个巨坑的地方,心中一片冰寒。
这是什么?
这个问题在场多半就只有陈北两人,以及许九凤稍微有些明白。
陈北身形一动,飞到巨坑边缘,低头望着黑漆漆的巨坑内部,嘶吼一声,“容容---------”
“叮-----”
一个七彩光团,从洞中快速升起,陈北不由一颤,伸出手将其抓在手心,感觉到其上的温度,展开风火炽俯冲而下。
远处伤痕累累的许九凤,双眼微咪,也要飞过去,却被白玄一拳拦了下来。
“谁敢靠近半步,死--------”
陈北的速度越来越慢,他心中又是害怕,又是不舍极为复杂,他多么希望她能留下来,又希望她没有留下。
踩在白玉石板上,一步步的前行着,不知过去多久,一阵冰冷的寒风袭来,令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缓缓抬起头望去,只见远处有一被阶梯贯穿的高台,高台之上有两尊雕像,一为玉一为石。
感受到石雕上的熟悉气息,陈北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捏住,疯了般飞了过去。
站在站在正对着他的石像前,心中一颤喃喃“不-”
“这不对----”
两滴泪珠从其眼眶滑落,他却全然不知,双眼无神,颤巍巍的伸出手,抚摸着眼角挂着泪珠的石像脸颊。
“容容,你在与我开玩笑对吧?”
“哈哈,肯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哈哈哈----”
“我不信,我不信。”
陈北仰着头,口中发出阵阵嘶哑,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心如同被无数银针穿过。
无力的坐在玉台之上,无神的望着大殿之上的两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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