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王就跪在门外,似乎自己十分有理的样子,可是明珠只觉得厌恶。
“心机深沉。”她再次冷冷地说道。
三公主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却有些不明白的样子。
齐凉却已经明白了,他修长的手覆在明珠的手背上行,轻声说道,“跟咱们无关。”恪王就算心机深沉,又如何呢?他也翻不过天来。
“只是厌恶罢了。”明珠几乎不记得初见时那个嚣张横行,漂亮厉害可是眼神直接的七皇子了。
或许是皇子长大了,总是会变,可是她只觉得恪王变得太快。
还是……这本就是他的本性?
她哼了一声,从恪王的身上收回目光,落在了对面齐三的身上。此时齐三缩成了一团,也不见从前谈笑风生的贵公子的模样儿。他没有了什么形象,也没有了尊严,似乎知道自己只怕是要不好,浑身上下都叫汗水给浸透了。
明珠就见皇帝冷酷的眼落在齐三的身上,许久,帝王动了,慢慢地俯瞰着哆哆嗦嗦的儿子,轻声说道,“朕不是一个会杀儿子的昏君。”
这是他的血脉,他不能杀自己的儿子,可是却能永远叫他翻不了身。
“父皇。”齐三垂头痛哭。
“从此以后,你就在朕给你的庄子里待着!一辈子,到死,都不许出来。”皇帝这是要圈禁儿子的意思了,他哼笑了一声,轻声说道,“从前珠珠有一句话说得好,你作恶没有成功,并不是可以饶恕的理由。只要作恶,就该付出代价!”
他冷冷地看着齐三说道,“就去城郊,从此,朕不会再理会你,也不会接济你。”城郊的乃是一处废弃荒凉的庄子,里头破败几乎都要烂掉,且皇帝此言就是断了他的生活之资,日后齐三若想吃饱饭,就得自己干活儿。
尊贵的皇子,哪里自己干过活儿呢?
且城郊之所屋舍都是破烂的,四处漏风,这夏日还好,若是到了冬日,北风寒烈,是会要命的!
齐三看着皇帝惊呆了。
他觉得还不如给个痛快叫他去死呢!
“够了。”因齐三陷害太子,皇帝已经夺了他的皇子身份,皇后就觉得足够了。
叫齐三永远地活着,皇帝才会想起来就恼火恶心。
若是叫他就这么死了,没准儿日后皇帝陛下又想起他的好来。
死人,总是比活人值得同情的。
皇后不想叫齐三给自己留下隐患,见皇帝不甘地看着自己,柔声说道,“看在陛下血脉的份儿上。”
等齐恒登基,她想怎么弄死他不行呢?
皇后这般宽容,皇帝几乎无颜面对,他动容道,“你都是为了朕。”
“陛下的心里为咱们好,就足够了。”皇后和声说道。
且齐三这震慑已经足够了。
想要跟皇后别苗头,得看有没有英王这骨头硬呢。
想必英王被贬,会叫大家看出来,虽然太子出京,可是皇后依旧是皇后,无人可以动摇。
所以,少把家中身份高贵的女孩儿往宫里送,妄图生个皇子取而代之。
皇后杀鸡儆猴,笑看齐三落魄在自己脚下,见皇帝冷着脸叫人庭杖齐三八十,便不再阻拦,又与皇帝笑道,“恪王年纪小不懂事儿,喜欢闹别扭,陛下还要与个孩子置气不成?”
她没有想到,恪王竟然有这样的心机,踩着兄长就起来了,实在是匪夷所思。只是恪王的势头远远不及根深叶茂的齐三,她并不在意,只是却不肯赞恪王守诺义气的,便叹气道,“恪王也该改改性子。谁对他好,谁对他坏莫非分不清?空有鲁莽,少了谨慎,辜负了陛下对他的慈爱之心。”
皇帝觉得很是,恨道,“这就是不知好歹!”
寻常他还看重过哪个皇子呢?
三公主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听到这儿,忍不住凑在明珠的耳边小声儿问道,“太子是无辜的,这回父皇是不是可以原谅他了?”
“做梦去吧。”湘怡县主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道。
意外大概是齐三陷害,可是没救皇帝陛下,这个不是别人陷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