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程枭正纳闷无比、肆意抖动自己身体的时候、他心中闪过玉面狐狸压低强调的声音“小子、别乱动、我只是借用你的嘴巴和那老妖婆说话、此刻若不能说出什么让这老妖婆垂涎欲滴的法术、她又怎会轻易放过你我？快摒弃杂念静下心来、否则你的元神会被我的元神啃噬掉的！”

程枭听罢、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任由自己的上下嘴唇一张一合的动着、他深吸一口气快速安定心神、竟然发现眼前的景色和之前迥然不同、远处郁郁葱葱的山林逐渐变成一片青绿的颜色、再分不清哪里是树干哪里是枝叶、之后程枭眼睛里看到的竟然变成瞳孔眼白一般的白茫茫的颜色、那颜色白光阵阵、让人觉得突兀的刺眼。程枭心中阵阵发紧、却不敢乱动、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他唯一觉得奇妙的地方是、他的听觉和嗅觉逐渐变得很灵敏。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果然那玉面狐狸说出的法术很是诱人、她竟然和老妖婆提起了夺舍神功。

“夺人体魄、噬人元神；摆脱死亡的轮回之苦、永列仙班！若有此机缘、您岂不是可以长生不老？”

“小子、初次见你就觉得你身形虽貌若十几岁的孩童、内里却是镇定沉稳、少年老成、起初老身还以为你是故作深沉、莫不是……你这个身子也是你用了夺舍神功、从他人那里抢夺而来的？”老太婆显然听得入神、此刻她没有再往前走的意思、只是用狡黠的目光盯着程枭问着。

程枭正竖着耳朵、想仔细听听玉面狐狸夺舍神功的神思妙想时、玉面狐狸虚弱的在他心里抛下一句话“小子、下面就由你自己即兴发挥吧、你体内有种神奇的魔力、方才我进入你体内的时候浪费了不少灵力才抵抗住那个魔力的反噬、此刻我已经无力再借用你的心窍说话了、你自己顺着我的话题胡吹烂侃、让那老妖婆心甘情愿的把我们带到流沙河就是了！”

程枭听完玉面狐狸的话、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连连说着“啊？怎么可能？我？”

“怎么？不承认？”老太婆在程枭身边踱着步子、她时而停下脚步用阴狠的目光瞪着程枭、时而又围着程枭快走几步、似乎是大脑飞转、用力思考；一炷香功夫后、她恶狠狠的问到“是你不想说？还是你不想将这秘术传授于我？还是你压根就是一片胡言乱语？”

此刻程枭的视力逐渐清晰起来、眼前的这位老太婆的神色比之前还要憔悴、满头的银发在她枯瘦的脸上胡乱的散落着、乍眼看只觉得她已是耄耋之年、此刻的她显得更加瘦骨嶙峋、仿佛那层干瘪的、蔫巴巴的皮肤下包裹的仅仅是一堆白骨而已、压根感觉不出她也是有血肉之躯的人。

……

02

程枭看那老太婆的模样、心中甚是惶恐、他极力按捺着内心的慌乱、忙不迭的说着、脸上还堆满了虔诚的笑容“母亲、瞧您说的什么玩笑话、孩儿自幼便是如此、承蒙您和爹爹不弃、将我养大……这夺舍神功、孩儿也只是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老太婆显然对程枭的话不是很感兴趣。

“对呀、这个法术是孩儿之前在大唐境外和长安城的茶馆中听一些江湖游侠说的、听他们说若是能将白琉璃、金琉璃、青琉璃聚集起来、再融以血炼法术、或者能得到琉璃盏的原身……”程枭一本正经的说着、他隐约记得玉面狐狸方才说过青色琉璃、于是又添油加醋的加了几种颜色、他表面虽是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模样、内心却对这琉璃盏充满了不屑，“琉璃盏、区区一个五颜六色的杯子而已？究竟该怎么说、才能让这老太婆动心呢？”

“傻小子、怎么可能是普通的玻璃杯呢？世人都说琉璃盏乃上古年间诸神之噩梦、若不是他失手打破、又怎会被贬下凡间？”玉面狐狸的声音在程枭胸膛轰然炸开。

程枭听罢玉面狐狸的话、忽然就有了无尽的灵感、他口若悬河的述说着“传说、在王母娘娘宴会诸神的蟠桃会上、凌霄殿上的卷帘大将失手打碎了琉璃盏、导致天神各个魂飞魄散、造下如此罪业、那卷帘大将方被玉帝贬下凡间的流沙河、每隔七日便会受到天兵飞剑、万箭穿胸之刑”

“哼”那老太婆听罢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淡然的说“老身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故作深沉、老气横秋的模样、流沙河卷帘大将的由来、想必这大唐境外无人不知、你说的天神魂飞魄散……老身到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娘亲、天上的神仙也是有劫数的、他们定期需要蟠桃延寿、况且那蟠桃成熟期乃千万年之久、若是人人均能分得一个、将天宫内大小神仙、天宫天娥都算上、蟠桃的数量恐怕远远不够！后来为了帮助低品位的天神渡劫、王母娘娘便集天地灵气炼制了琉璃盏、此物可以将有限的蟠桃化为无限的琼汁玉液、虽然得到的灵力降低、远不如吃一个蟠桃来得直接、但是那琼汁玉液却可提升他们的仙法、帮助他们渡劫、如此一来、那些分位低级的神仙才能逃脱天劫……”程枭忙不迭的说着、虔诚的模样漾得满脸都是。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玉面狐狸在程枭心头狂妄的笑了起来。

“哦？可是那琉璃盏既然已经打破了、又如何失而复得？况且这和夺舍神功又有何干系？”老太婆显然来了兴致、看程枭的模样也少了一些戾气、只是半信半疑的凑上前问着。

03

“孩儿听那些江湖游侠们说、那卷帘大将被罚下人间时、王母娘娘曾对其允诺、若是他能将琉璃盏重新修复、他便可以重获天籍！此番我们若是能聚集那几种琉璃、再择机将其送到流沙河卷帘大将那里、他自然会择机将其炼化。一来或许可以助他重新位列仙班、二来也可以借此机会向他借用此物、借助琉璃盏这个上古仙器炼化他人体魄、为我所用……但是如何炼化……”程枭见那老太婆已经听得入迷、觉得自己的一番胡话已经生效、便故意卖起了关子。

“快说呀、究竟该如何炼化才能行夺舍之法？”老太婆焦急的问着、身子有频率的抖动着、仿佛已是风烛残年。

“据说是有机缘的人才能将其炼化！至于夺舍……据说只是灵魂共体、需要找修炼同等法术之人才可……”程枭若有所思的说着、显然刚才那些胡言乱语已经耗费了他全部脑力、如今更是一番胡言乱语了“总之、娘亲若是有心一试、孩儿愿意陪娘亲前往流沙河探个究竟、况且孩儿本就是世间少有的大海水之命、此命处在地支的末位，水遍流各处，水势虽渐渐归于平静，但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绵延之命格，那金琉璃温润流泽，金靠水生，销锻金又可变为水，所以金生水、水生金、繁衍不止、生生不息、或许、孩儿与那金琉璃有缘、可以帮助母亲寻得此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