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一听，觉得她说这话也在理，“我不相信你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我上次给了你十万，这才多久你就花光了？聂风，我不是你的提款机！即便妈在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但我也没义务一直养你！”

“你还有脸提妈？要不是因为你，她会死吗？”

聂风嘶吼出声，眼眶也跟着红了，原本聂风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叛逆，只不过因为一场意外，聂母为了救她，自己被车撞飞了，临死之前，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照顾好弟弟，随后就撒手人寰了。

而聂家父子把聂母的死，强加在她的身上，觉得是她害死了聂母。

聂父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妻子，自然对她这个养女恨之入骨，从那以后就没有给过聂佳乐一个好脸色，而聂风也跟着对聂佳乐拳打脚踢，巴不得她去死。

聂父一撅不起，整个家没了收入来源，聂风天天逃课打架无恶不作，最后被学校开除，聂佳乐因为交不起学费也辍学去赚钱。

也是从那时起，聂风仿佛成了一个无底洞，聂佳乐赚多少钱他就花多少，一旦没满足他的要求，聂风就会拿聂母的事来刺激她。

对于母亲的死，聂佳乐自己也很内疚，她甚至晚上还会做噩梦，梦到母亲死前的模样，于她而言，这件事就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聂风就是拿捏住了聂佳乐的那点愧疚之心，所以愈发变本加厉。

聂佳乐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镶嵌进掌心，可这点痛丝毫也不及她此刻内心的煎熬，她含着泪光，深吸了一口气，“即便我对不起妈，可我也没有对不起你！”

“好一个没有对不起，那你倒是把我妈还给我啊！”聂风冲上前，一把揪住聂佳乐的衣领，眼中透着浓浓地恨意，“该死的人应该是你！我告诉你，除非你死！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聂佳乐，不要觉得你自己多委屈，最没资格委屈的人是你自己！我爸妈辛苦把你养大，我妈甚至为了你连命都没了，你呢？给我花了几个钱，就以为够赎罪了吗？你这种人，就应该一辈子活在苦难里，活在对我妈的愧疚里！”

这还是聂风第一次跟聂佳乐说这些话，他自己也是个孩子，才16岁，失去了母亲，父亲也没心思管教他，他只能把所有的恨意就加注在姐姐聂佳乐的身上。

好似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能好受些。

可没人问过聂佳乐，如果这世上有时光回溯机，她想回到车祸的那天，她宁愿自己被车撞，也不想母亲代替她去死。

谁都没有错，错的是这场意外。

毁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可以给你钱，但你要向我保证去上学，考一个大学，否则的话，即便你再怎么骚扰我，威胁我，恐吓我，我都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要恨，就亲手杀了我！”

聂佳乐留下这句话后，便甩开了聂风，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几十块钱塞到他手里，“自己打车回去，你想报复我大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你这样堕落，对得起妈这些年在你身上的付出吗？自己好好想想吧。”

聂风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几张钞票，寒风刮过，冷得他骨子里都泛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