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曾想,结婚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别说是整个院子,就是最西边的西厢房,都差点儿没给了两个人。
更可气的是,后来连这个小小的西厢房都给要了回去,惹了一肚子气。
好在姬爸爸后来工作还不错,两个人一起努力了十几年之后,终于在城里买了房,要不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大爷那边你都问了吗?是死是活?有信吗?”姬妈妈望着姬爸爸问道。
姬爸爸沉默着,摇了摇头。
自从灾情生之后,好多人都逃难去了,姬爸爸和姬妈妈一路上也只顾着逃命,也不知道老家的人去了哪里。
后来灾情过去之后,陆续返乡,±也组织了人手,重新对老百姓登记造册,方便查询自己的亲人。
可是,在登记造册的时候,好多幸存下来的灾民,临时开了小差,他们觉得这是个混入大城市里生活的好机会,反正现在家园毁坏,百废待兴,谁都不知道谁的底细。
一些农村逃难出来的灾民,就说自己是城里人,只要没人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说谎,一般就给了城市户口。
姬爸爸和姬妈妈虽然也要了城市户口,但是,还是想回老家来看看。
他还是舍不得自己家里的这个小院。
在回老家之后,姬爸爸就四处打听亲人的下落,结果,整个沙峪村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失踪了,大多数去了其他的城市,只有少数几个比姬爸爸岁数还大的老人回来了。
他们年纪大了,带着浓浓的乡音,根本无法冒充是城里人。
再加上他们在这片黄土地上生活了大半辈子,眼看着就要入土的年纪了,也不想四处奔波了,只想着回到自己的老宅子里,安安稳稳的度过晚年,希望灾情不要再生了。
姬爸爸跟村里的几个老哥询问了一下家人的情况,却没有人知道他家里人去了哪里。
村子的村支书是隔壁村调过来的,以前是一个中学老师,还有点文化,但是,他对沙峪村也不是太了解,只是负责沙峪村以后的规划和重建。
姬爸爸跟村支书询问过几次,村支书也不知道他家里人去了哪里,±部门给的户籍册中并没有他说的几个亲人的名字,只是给做了登记之后,就让姬爸爸等消息了。
姬爸爸知道这一等可能就是好久,也许好几天,也许好几个月,或者好几年,甚至是永远也找不到了。
“你可仔细打听清楚了,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院子修好了,到时候你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再回来,厚着脸皮抢宅子。”姬妈妈提前给姬爸爸打了一剂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