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肃地问:“我们能不能回到一个人出生的时候把他掐死?”
“杀人是不对的,罗先生。”
“那么我们就让他成不了人。”罗彬瀚说,“我干扰他爹妈的性生活总可以吧?如果穿越时间这么简单,你们就不能把所有的杀人犯都给提前抓了?或者让所有的犯人都不出生?”
他的提议叫莫莫罗眨起了眼睛。
“可是,这样做并不能解决问题呀,罗先生。犯罪并不是一个人诞生时注定的,而是经历所决定的。就算用改变时间线的方式阻止他们诞生,并不会让所有人都不受伤害。”
他的话或许是有道理的,但罗彬瀚并未就此死心。他并不是因为周温行所犯的罪恶而心生仇视,他只是无法跟那人狼共存……基于某些他自己也不甚理解的直觉。自他出生以来或许恨过许多人,但没有一个令他有着同样程度的敌意。然而这个计划似乎就同荆璜的衣袖一样不切实际。莫莫罗又给了他两个理由来否决他的愿望:第一、时光旅行对许多约律类的存在似乎并无影响,无论它们是否依赖于生物学的父母而诞生,少量特殊的古约律则被确认为拥有多重记忆——它们非但能察觉历史的改变,而且至少能够记住三次历史改变前所发生的事实。第二、此时此刻,以及从过去到未来所能覆及的每一个理论时间点,位于中心城的那台四级许愿机正严密监视着一切重大的历史线变动。通过盗火者在它被发明出来时所许下的第三个愿望,任何低于四级的历史改变将被去影响化。联盟试图通过这一方法来保证目前所积累的一切成果不因历史变动遭到抹除,而那远比一个罪犯造成的星球屠杀重要得多。
罗彬瀚只得放弃了。道德与法治叫周温行走了狗屎运,没在出生那天被一个神秘的外乡人掐死。而许多年后那外乡人坐在一艘星际条子的飞船上,学习如何在时光旅行的巨大诱惑前遵纪守法。遵纪守法,这要求一下就削减了他对学习的兴头。为了能让自己坚持下去,他很快就跳过了对“智识矩阵”发明历史的详细说明,快进到他真正想知道的内容。
“讲讲无远域的微子系统。”他对莫莫罗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