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梁茵,又拿起桌上那份商业计划书翻看了两页。
她问陈长安:“现在地产行业如日中天,你说它的生命力不如美食产业,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这下可问到了枪口上。
陈长安笑道:
“我国为什么搞地产?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
“我们只是跟在西方发达国家的屁股后面,走他们曾经走过的老路。现在美利坚的地产泡沫有多大,将来我们的地产泡沫就会有多大。”
“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听陈长安这么一说,梁茵柳眉微蹙,沉默如雪。
余闻念趁热打铁,出声抬了陈长安一把:“梁总,陈长安是体制里的人,他对形势的预判确实有一定的参考性。”
“那你认为地产的生命线还有多长?”梁茵问陈长安。
陈长安不假思索地回道:“撑个十年左右吧。”
“十年!”
没人知道梁茵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她是信,还是不信。
她低下头思索了片刻。
忽然起身对陈长安和余闻念说:“谢谢你们的盛情邀约,两位请回吧。投资美食项目的事,我需要慎重思考一下。”
“那行,你想清楚再联系。”
道别时,陈长安跟余闻念依次和梁茵握了个手。
走出沐森庄园之后。
余闻念忧心忡忡地问陈长安:“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也没个明确的态度,你说她这是不是拒投的意思?”
“顺其自然吧。”
相比一愁莫展的余闻念,陈长安要乐观得多。
陈长安并不认为梁茵不表态是一种委婉的拒投,因为梁茵没有把那枚黑金戒指还给他,梁茵甚至提都不提。
像梁茵这种级别的大富婆,她这辈子什么珠宝首饰没戴过?
她不可能会贪留一个小镇长的廉价戒指。
现在她留着黑金戒指不归还,大概率还有后文,或许……
想到梁茵家变后心如劫灰,独进独出,性格孤僻,又瞧不上这个虚有其表的浮躁的世界。
陈长安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孤独的女人!
寂寞的心!
唉!
陈长安一阵无语,希望自己是想多了,少妇虽好,却并不是每个少妇都能接受一场游戏一场梦……
“你在想什么?”
余闻念被陈长安深沉的表情所吸引。
陈长安勉为其难挤出一丝笑容:“我在想,你跟梁茵的年龄差不多,如果你现在跟你老婆离婚,把梁茵娶进门,应该很般配。”
“你这个皮条拉得有点过份,我不仅有老婆,还有两个儿子。”提起家里两个儿子,余闻念满脸都是自豪之色。
陈长安却只能在心里嗟叹。
总不能直接告诉老余:“醒醒吧,那两个儿子都不是你亲生的,你跟你老婆离婚是迟早的事,何苦逼到自己剃度出家?”
要是这么说,余闻念铁定会一脚踹过来。
陈长安无奈地把真相压在心底。
继续给余闻念洗脑:“梁茵虽然已经是36岁,但姿色与气质都不错。你把她娶了,到时你俩资产加一起,那你们就是华人首富。”
“如果我现在退休,你觉得一千亿资产跟一万亿资产有区别吗?”余闻念一脸鄙视之色。
把陈长安鄙视得无话可说。
不置可否,如果直接躺平养老,放下一切理想与幻想,那一千亿跟一万亿确实没啥区别,反正都是到死都花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