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乡县内鼓噪异常,孙可望部下的流贼们正在狂欢。
城中残留的数千百姓就是他们折腾的对象。
孙可望坐在官署内大口啃着骨头,嘴里汁液淋漓。
下首他的大将冯双礼已经吃完,正在悠闲的剔着牙。
如果说孙可望是张献忠头号嫡系,那么冯双礼就是孙可望第一悍将。
对孙可望同样忠心耿耿。
两人绑在一起这几年几乎是战无不胜。
“将军,那个李独眼和官军大战一场,军力尽丧,却是让我等捡了一个便宜,嘿嘿,”
冯双礼嬉笑着,只是这厮一脸络腮胡须,脸上两道深深的疤痕,笑起来如同厉鬼一般。
孙可望倒是无感,习惯了,
‘正是如此,那个老贼算是栽在官军京营身上了,一连两次,现在这厮带着数千人去了西川,呵呵,丧家之犬啊,哈哈,’
孙可望鄙视的伸出两个指头,
“不过那个京营战力确是强悍,”
‘将军,再是强悍也没用,都要填在建奴那个大坑里,这么多年来几十万边军葬身那里,否则我等也不容易复起,’
冯双礼撇嘴道。
“正是,现下南阳府甚或河南的官军主力已经向北开进,现下,呵呵,就是我等生发的时候了,这可是中原河南啊,”
清瘦的孙可望眼睛里射出精光。
他一向以精明,或者说奸诈出名,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现在看到了机会。
“将军,如果在河南如同昔日李独眼般崛起,将军麾下将会有几十万众,那时候,嘿嘿,”
冯双礼嘿然笑着。
“说什么呢,本将一向忠于大王,不可胡言乱语,”
孙可望瞪了冯双礼一眼。
乱世草头王,天晓得他孙可望有没有登上王位的那一天,孙可望不认为凭他的才能不能胜任。
但是现在他的实力可比不得义父,有些事可以徐徐图之,却是不能明说。
“正是如此,小的说的就是将军在占据河南,声援大王,”
冯双礼嬉笑着。
其实两人都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
“将军,内乡已经占据,末将请命立即向北直驱南阳,”
冯双礼请战。
“不,如果向北,记住,我军当一同前行,决不可分兵,否则李独眼就是前车之鉴,对这个京营怎么小心都不为过,虽然京营撤军一万,还是有数千军的,”
孙可望一向谨慎,十分隐忍,没有机会绝不出手,也不会给敌人留下一击而中的机会。
“属下遵命,”
冯双礼拱手道。
粗砺如冯双礼如此服从孙可望,那是孙可望慑服的,多少次战事证明了孙可望的正确。
...
郏县县衙前,章镇赫下马,在几个亲卫随扈下进入了县衙。
残破不堪的官厅案后,李乾正在埋头处理政务。
听到脚步声,李乾抬眼看了一下。
“末将章镇赫拜见李赞画,”
章镇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