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呵呵,下官怎么敢,快请坐,来人,敬茶,”
郑云之头脑疯狂运作,堵胤锡的来历他太清楚,这是杀了个回马枪,目的还是查缉走私。
问题是这几天确是走私猖獗,没法,前几日让堵胤锡等人闹腾的,临清几家大商号很多走私物件没有发出去,堆积了不少,现下混入米粮中都在这些天要过关的。
他也是手一抬放行的。
现下当真危急,他想的是拖延,派人通禀这几家千万不要带着私货闯关。
“不用客套了,本官来意你也清楚,还请郑主事同本官一同监看过关的商队就是了,”
堵胤锡一扬手做了请的姿势。
作为上官请你出去,你敢不从吗。
郑云之随着他们出了公事房,只见外间他的一个幕僚呆坐那里,身边有个虎背熊腰杀气腾腾的陌生人就站在他身边,很明显,他身边人被监看了。
他来到了外间,登时懵了。
但见,很多人气势汹汹的监看着厘金局。
这些都是陌生人,但是一看气势就不是平民,更像是军卒。
结果就是每个厘金局的人都有人监看。
谁也甭想私自有什么举动。
几个人来到了官道的厘金局关口。
此时正好有个商队抵达。
郑云之一看旗号是汗流夹背,因为正是临清最大的商号曹氏商号的车队。
曹氏商号的管事看到了郑云之,以为有这位主事在没什么问题。
结果曹氏商号的人告知,一会儿有朝廷官员从此路过,让他们商队到后院点验过关。
商队的管事依旧没感到什么,毕竟这里有熟人,而且以往也躲藏过官家的人,也是到后院点验,说白了他们这些都是暗里走私,当然能不见人就不见人。
商队被引入后院,管事的才发现不对。
因为要将大车内米粮拆开点验。
“刘主薄,这事不至于吧,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做的吧,”
管事的看向了刘主薄,接着手里拿着一个荷包递给了刘主薄,他以为这是刘主薄勒索。
虽然有些不满,也得孝敬不是。
此时的刘主薄脸上涨得通红,却是不敢言声,眼神中满满都是绝望。
此时的管事的看到他的神色才知道,这事它不对啊。
但是晚了,一些管事的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如狼似虎的开始折腾车马。
结果搬开上面的米袋,下面就是藏匿的丝帛锦缎、徽砚、盐货等走私物件。
本来以为一路顺风,关卡必然放行,这些商家懒得费事将这些物件埋入米袋中,就是米袋叠压上就过关,走过场而已嘛。
结果倒是让检查的众人很省事,当即查扣了大量走私物件。
曹氏商号管事的当时瘫倒在地,陪着他瘫倒的还有刘主薄。
他们知道完了,人赃并获。
接下来又是几个商队被引入后院,临清的大商号李记和姚记也被查扣。
多半天过去,临清五大商号一个没跑,全部入局。
“郑主事,这就是你的查缉无错漏,这就是你的尽忠职守吗,你怎么解释,”
堵胤锡冷笑着斜睨郑云之。
郑云之一脸的灰败,一言不发。
堵胤锡没管他。
当即派出大量人手直接杀上门去,将五大商号全部查封,五家的东主全部被缉拿到厘金局关押。
登时,临清城内鸡飞狗跳。
消息扩散开,谁都知道临清出了大事了。
这些东主都是豪富之家,他们被缉拿到了厘金局,关入仓鼠满地走的幽暗的库房中,登时就吓的魂飞魄散。
不用很长时间,他们就交待了所有始末。
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商家没那个胆气硬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