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她是不知道此物多珍贵。以后后悔,岂不是送成了仇来?!”老太太不放心的道。
工部侍郎笑道:“儿子刚刚叫人去打听了,说是公主早就在城外买了不少地,一直在种这个,没想到还真种出来了,她是个唯利是图的,只怕送来的是好意,不是衡量钱财才送来的,只怕是顺手一送罢了,若真是兴师动众的退回去,怕会弄个恩怨来……就是刚刚,府中下人与我说,怀彰公主现在正在兜售此物,叫价千两一个,她哪里是不知道此物的珍贵,只是因为不在意罢了……”
老太太一听便笑,道:“这个公主,倒是挺有意思。既然重利,可是送人却又不拘小节,也不好好挑个盒子来,倒用这么一个粗物……”
“虽是粗物,却见用心,”工部侍郎道:“她又不求人的,用礼盒做什么,又非别有居心,自然是能家常便家常了,反而是这性格,儿子觉得她颇为洒脱。”
老太太想了想,道:“既是美意,那就收下?!”
“自然收下,”工部侍郎笑道:“母亲放一万个心,儿子觉得这礼收了错不了……”
“老爷,不若收下此礼,咱们府上也回些礼,只是不知道公主喜欢些什么,不知道怎么送啊?!”夫人道。
老太太沉吟一声,道:“依我看,不若这般,先收下保存,待打听了公主的动向,或是喜好,再决定不迟。”
“也好,”工部侍郎笑着道:“儿子这便去打听。”
待他走了,老太太叹道:“如今这朝堂风云诡谲的,就是怕收错了礼,得罪了人呐……”
“母亲放心,老爷一定会打听出来的,总不至于收错了礼,”夫人笑着道:“况且我听说永宁侯府这一次怕是……要完了……”
她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老太太也压低了声音,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就怕太后会突然醒来……咱们府上,终究消息的灵敏度不及他们,就怕消息有误,你老爷在朝中当差,也是谨慎又谨慎。虽是二品,可是若是参与太多,我这心里是真怕呀……”
“老爷只呆在工部,万扯不到工部去的,”夫人道。
老太太道:“难说,若真是扯出来了,工部的事,又怎么会扯不出来?!现在户部,兵部全被搅合进了永宁侯府的事情中,就怕工部这些年也不干净啊……”
“工部尚书大人还是谨慎的,只怕再扯也扯不出多少事来,就算当年修筑神殿,各种名目之时,有太后肯,有户部批文,万没有让工部背锅的道理……”侍郎夫人也是官家出身,自然也懂得一点门道,这般说着,又继续道:“况且,户部一直在那个有名的人手中,现在虽然被罢免了官职,但他肯过的账本,只怕名目都在呢,陛下极信任他的,所以户部与工部,再大的事,也出不了事……问题就在兵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