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业,又有什么烦心事儿了么?让伦家给你分忧嘛。”
一个穿着打扮像是他秘书的媚态女子,很自然而然地一步一扭走进他办公室,给他揉肩摁太阳穴,一边听取他的吩咐。
这女人名叫胡眉,实际上已经二十五六岁年纪,不过看外貌也就刚二十出头。在朱敬业面前时表现得很是撩骚,不过真要假装端庄倒也是可以做到的,所以带出去的时候很上台面。
“之前让你想办法打探那些可能跟顾鲲有关的女人,到底实锤了没有?”朱敬业舒缓了一下神经,认真地问。
“你是说,当初瓜分陈明诚遗产那个拍卖会上,顾鲲带来的女生是吧?他妹妹在古晋念书的学校、班级,我都查到了。
还有一个叫林莺的女生,表面上只是顾鲲妹妹的闺蜜、学姐,底细我也查明白了,还假装成她同学的姐姐,搞到了联系方式,跟她稍微混了个脸熟。
我非常肯定她爱上顾鲲了,十有七八还勾搭有奸情,因为她今年刚好高中毕业,花了不少精力谋取了到华夏留学的资格。不过古晋毕竟是外国,所以我就没有进一步打草惊蛇。”
朱敬业叹了口气:“没时间再犹豫了,我对付顾鲲,准备分三步走,第一步就先靠你。”
胡眉立刻收敛了媚态,认真地问:“要我怎么做?”
朱敬业森然道:“你先制造一些校外活动的偶遇机会,跟她单独摊牌,问她想不想嫁给顾鲲,还说你可以帮她,你知道顾鲲为什么不愿意有公开的女朋友。”
“那岂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胡眉有些迟疑,一时没能理解。
“图穷匕见的时候了,当然要暴露。但只要有共同的利益,暴露就没关系。”朱敬业很有把握地说,然后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觉得,以顾鲲的身价,如今的生意规模,他肯定应该是跟我、还有萨叔那样,花天酒地女人一大堆。可是至今为止,我们还没抓到顾鲲在女色方面有什么劣迹。
这说明什么?我高度怀疑,顾鲲假装洁身自好,是为了等小郡主长大。郡主如今虚岁十三岁了,差不多快要到豆蔻年华。而大公如果要招婿,第一肯定要求在女色方面不能太污秽,不能有丑闻。
你认识的那个林莺,不管她有没有被顾鲲上手,顾鲲都不让她公开两人的关系,这肯定是小姑娘被顾鲲花言巧语骗住了。而你把这番道理跟林莺说明白,或许还有机会把这个林莺拉拢过来——
如果,顾鲲爆出一些比较恶劣的绯闻,让他将来当不了大公的女婿,那么林莺上位的机会岂不是就多了很多?在这个事情上,只要把话挑明了,林莺是有可能暗中跟我们利益一致的。”
胡眉想了想:“但是如果林莺爆料给我们的话,那也算是她对顾鲲的一种背叛,她跟顾鲲也没可能了——不过,我想办法吧,我会尽量处理成她也是受害者的样子,比如做成是她和顾鲲在一起的时候被第三方偷拍,不关她事……”
这些细节问题,当然是要胡眉这种女人来补足了,朱敬业才不会操心呢。
朱敬业听了行动草案后,满意地点点头:“对,你再完善一下,我要的只是整体效果:如果顾鲲流露出想当大公女婿的念头,而又被搅黄了,那么无论将来郡主长大后嫁给谁,他顾鲲都会是郡主夫婿的情敌。
这样一来,顾鲲非要投靠萨武洋一派的动机也就不存在了。而萨武洋能给他的其他合作条件,我们都能给,萨武洋唯一能多给的,无非是撮合他当自己的外甥女婿。一旦这一点差异化优势拔掉,顾鲲未必不能跟我们合作。”
朱敬业想得很美,他也知道这事儿操作里面,必须再淡化几个要素,比如到时候丑闻泄露时,不能以朱敬业的人去直接散播,等等。
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永恒的友情与仇恨,只有永恒的利益。
只要顾鲲知道他会成为郡主未来丈夫的情敌,那么就算他不情愿,他也不能坐视郡主和外戚上位了。
还残留着君主制的国家,“猜疑链”就是这么残酷。
“可是,如果林莺看穿了,或者林莺跟我们虚与委蛇、却向顾鲲泄密,我们就真的彻底反目成仇了。”胡眉思前想后,不得不提醒老板最后一点风险。
“这个我当然知道。”朱敬业把烟斗在桌上狠狠一敲,“所以,你只是我的第一步棋。如果你成功了,那么我们就想办法开筹码拉拢顾鲲,拿他当朋友,从此只要跟萨武洋交锋。
如果你失败了,至少我也能立刻知道你失败了——那总比半死不活继续吊着强,我们不能再给顾鲲虚与委蛇的机会了。即使你不动手,以现在的局面,顾鲲有九成可能性是跟着萨武洋干到底的,那我还不如把这个不确定因素的泡沫捅破了,给个痛快。”
胡眉只能领命去做。
第二天,她就在古晋中华一中门口,制造了一个自然而然的机会,堵到了林莺。
可惜,她低估了林莺对顾鲲的迷信死忠。
林莺一口咬定她跟顾鲲还没生过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是觉得顾哥人不错,但他是正人君子,他根本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