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夜千鸢立马就让鳯岚驰去准备,她不方便出面,所以跑腿的事就由鳯岚驰负责,她只在背后当策划。
本来吧,她觉得这事挺简单的,就是五大宗几个堂主出个面演场戏就行了,反正也没银月帮的人在场看他们打斗,只要大家齐心,这种事轻轻松松就能把外面的人糊弄住。
但没想到这中间会出岔子……
宫无意跟着鳯岚驰出去,晚上把消息带回来的时候夜千鸢差点气炸。
其他四宗都愿意配合中刃堂,却不想金翼宗分堂里有个长老,说什么也不愿意做这种事,还仗着自己在金翼宗年长辈分高,说鳯岚驰不务正事搞儿戏,劳累众人不说还要败坏五大宗名声!
“这叫矶达的老头什么来头?”夜千鸢忍着怒火问宫无意。
“小主,他以前是金波的手下,很得金波赏识,后来被提升为金翼宗长老,并受金波派遣来泰隆城做监事。”
“金波?金翼宗宗主?”夜千鸢脸色很不好看。
她是才知道的,每座城都有不少长老级别的人物,每个分堂的长老也不怎么管事,基本都是堂主做决定。这些长老的作用表面是守城,其实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宗门壮气,说直白点他们在每个地方的存在就等同于定海神针,能让当地的宗门更有威严和自信。
在上水城的时候,那些长老都比较识趣,尽量把自己当隐形人,这个闭关那个闭关,任何事都不插手。没想到这泰隆城的长老如此不通情达理,连配合一下都不行!
什么叫败坏五大宗名声?把银月帮这个邪门帮派铲除,那是立功的大事,说得好像银月帮是正派,他们五大宗和中刃堂才是邪门帮派似的!
“小主,依我看,这矶达应该知道你和三爷来泰隆城了,你别忘了金姑可是见过你们的。这金姑是金波的妹妹,矶达又曾是金波的手下,他们对三爷可不会太好。”宫无意沉着脸分析道。
“咋的,那老鸡蛋还想对付我家壑不成?”夜千鸢眼眸中凝起了杀气。
“小主,他就是因为你在,没办法对付三爷,所以才从别的事上作梗!”
“姑奶奶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她咬着牙溢道,“去告诉少主,就说今晚夜袭金翼宗分堂!”
宫无意突然两眼带光:“小主,你这次要洗劫金翼宗了么?那弄到好货能不能多分我一些?上次你们搜刮木翼宗,我可是什么都没得到……”
“你还好意思说!”夜千鸢立马朝他喷了起来,“没出力,你还想我给你留着啊?想多得好处就勤快些,多弄死一些这种人,你要多少灵石我都给你!”
“嘿嘿……那我就先谢小主了!”宫无意拱手一拜,然后带着一脸作恶的笑跑了出去。
他一走,夜千鸢这才发现某爷一直都没说话,还认真无比的在那看书研究丹药。
她嘴角抽了抽,走过去在他身侧坐下。
“你怎么都不关心呢?”
“有你替为夫出头,为夫还用操心?”御孤壑扭头冲她扬了扬唇角。
“嗯,你不出面是对的,免得金翼宗的人仗着姿态比你老,各个都来欺负你!”
御孤壑嘴角抽了一下,随后将脚边一只小瓶子给她。
夜千鸢欲打开瓶塞,却突然被他拦住。
“此药是我刚做好的,能让你今晚大获全胜。”
“啊?”她忍不住惊呼,“就刚我和宫无意谈话的功夫你就搞出这么一瓶东西?”
御孤壑笑而不语,只是低下头在她红唇上啄了啄。
夜千鸢笑着搂着他脖子,主动吻住他迷人的薄唇。
。。。。。。
有人阻扰他们计划,夜千鸢气是肯定生气的,但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那叫什么鸡蛋的既然不配合,那就‘收拾’金翼宗,如此一来,五大宗对抗中刃堂的戏码也有了正当的背景和理由,这哪是坏事,简直就是神助攻!
她说晚上洗劫金翼宗分堂,可不是嘴上耍威风,当真晚上就和鳯岚驰潜进了金翼宗分堂!
找到矶达所住的地方后,夜千鸢先现身,鳯岚驰趁矶达与她说话之际在暗中设下禁制。
矶达见到夜千鸢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震惊得不行,一时间哪会再去注意其他?
“你、你就是小主?”
“矶长老好眼力,没见过我都知道我是谁。”夜千鸢站在离他十来步远的地方,带着微笑的脸蛋怎么看怎么天真纯美。
“你何时来的泰隆城?突然来此意欲何为?”矶达目光阴沉的盯着她。活了一把岁数的他什么人没见过,当然知道她是来者不善。
“矶长老,你这架子会不会太高了,好像我没资格来找你似的,身为长老的你应该很清楚,就算你们宗主见到我也得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哪个人给你的底气让你如此不待见我?”夜千鸢始终维持着面上的笑容,不过天真的微笑已经变成了嘲讽的讥笑。
“小主来此有何要事?”矶达脸色还是阴沉,但语气突然缓和了许多。
“没什么要事,就是想问问矶长老有没有听说过银月帮?”
“并无听说。”
“那我现在将银月帮的事告诉矶长老,不知道矶长老做何感想?”
“并无感想。”
“我还没说呢!”夜千鸢倏地冷了脸,厉声斥道,“一个邪帮现在在外招摇撞骗、为祸百姓,你身为五大宗之一的长老,其职责不但要保护宗门弟子,更要守护好鳯天国的寸土寸草,可你居然说你无感想,你不觉得这话有辱你的身份、有辱宗主对你的重用了吗?既然不做人事,那你活着是干嘛的?霸占着长老身份又是为了什么?我鳯天国要你这样的老张有何用?”
“你……”矶达老眼狠瞪,一脸的皱褶都快被她的话气扭曲了。
“你什么你?你这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还有理了?我中刃堂请不动你,我身为小主站在你面前,你却老气横秋的坐着,你觉得你该吗?活了一把岁数居然连这点礼数都没有,还要我来亲自教你,你丢人不丢人?”夜千鸢更是不客气的怒骂。
“我……”
“我现在就问你,对银月帮如何看?是铲除还是留下?”
矶达整张老脸都是乌黑的,盘腿坐在地上的身体被气得打颤,除了神色扭曲的瞪着她外,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哪里知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脾气,那牙尖嘴利的样子完全让人招架不住。
可他再怎么愤怒和难堪也只能忍着……
“既然是邪门帮派,自然是要铲除掉的。”他压着情绪冷硬的回道。
“听矶长老的语气,好像是受我逼迫一样?”夜千鸢抱臂冷笑起来,“我就纳闷了,你是五大宗有威望的长老,按理说听到一些人为非作歹你应该极其、无比、十分痛恨才对,怎么的这么不愿意铲除那些邪门帮派,莫非你跟他们有勾结?”
“小主可别乱冤枉人!”矶达猛地从地上站起,激动的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