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互不相容的谈话间,他两指指腹搭上了御皓风的脉搏。
而御皓风似乎没察觉一样,只是用着阴阴沉沉的眸光盯着他邪魅又得意的俊脸,冷硬溢道:“总有一天,我会把她抢回来的!”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御孤壑没有一丝怒意,邪魅的俊脸上反而带着自信的浅笑。
而他越是笑得如此自信和张扬,御皓风的神色越是阴沉冷厉。
只是御孤壑笑着笑着突然眉心一紧。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御皓风的脉搏,再缓缓抬起头看着他,凤目紧敛,眸光中翻涌着许多复杂的神色,似惊讶、似迷惑、又是不敢置信……
“怎么了?难道本王病入膏亡不久将死?”眼见他神色突变,御皓风收起脸上的阴冷,问他的同时也在讥讽他大惊小怪。
御孤壑放开他的手腕,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眉眼中的神色越发复杂,甚至脱口喃喃自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御皓风本来挖苦他医术不行,没想到御孤壑的反应越发叫他看不懂,甚至不由得带了几分戒备将他死死盯着,生怕他突然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举动。
而御孤壑再深感震惊和疑惑时,突然从怀中摸出袖珍又精致的小葫芦。
拔开塞子,不等葫芦里的某人出声,他就沉声问道:“宫前辈,你能帮我看一个人吗?我想知道他的来历是否与古域大陆有关!”
“三爷,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葫芦里宫无望的声音低低幽幽如同没吃饱似的。
看着御孤壑对着葫芦讲话,而且葫芦里还发出人声,原本心生戒备的御皓风双目大瞪,完全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到了。
此刻御孤壑根本没心思管他是何反应,沉声继续说道:“自鸢儿灵骨被你打通以后,我发现她脉象就与常人略有差异,而今我发现一人,其脉象与鸢儿相似,但我并未从他身上发现有任何灵力,请问宫前辈,此人可是与古域大陆有关?”
“嗯……听你这么说,其人应该也是有灵骨的,且灵骨已开。”宫无望轻幽幽的声音从葫芦里飘出来。
“可他是我二王兄!”
“……”
“难道他母妃也是古域大陆的人?”
“……”
葫芦里没声了。
因为御孤壑并非是在问他,而是处在震撼中脱口自问。
他抬头看着床上的御皓风,眸光充满了不敢置信。
而御皓风也瞪大双眼看着他,完全是被他手中那只袖珍的葫芦给惊吓到了。
房间里就他们兄弟俩,气氛说不出来的别扭,甚至有那么一丝丝诡异。
宫无望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感觉到气氛不对,遂好奇问道:“三爷现在在何处?那丫头呢?怎不见那丫头?”
听到他声音再现,御孤壑这才回过神,突然将塞子合上,把葫芦重新放回怀中。
再看皓风时,他敛紧双目,犹如打量怪物一般打量着他。
不怪他震惊和失措,实在是他一点都想不通!
甄贵妃的出生他是清楚的,甄家世代为官,往上数都是有根有底的。更何况,如果甄贵妃和甄海卉这两姐妹来历非凡,以她们的野心恐怕蜀河国的江山社稷早就动摇了。
既然甄家那对姐妹没有问题,那御皓风如何生得灵骨?
难道……
他是甄贵妃与其他男人所生?
想到这种可能,他脸色都有些泛黑。
若有此事发生,那甄贵妃岂不是混肴皇室血脉罪大恶极?!
“你、你方才与谁说话?”最先打破安静气氛的还是御皓风,回过神的他颤着手指着他怀里。
御孤壑依旧继续大量着他,恨不得生双有魔力的眼睛把他看穿看透。
他暗暗压着内心的震撼和激动,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是何人帮你打通灵骨的?”
宫无望说过,要替人打通灵骨,必须灵力等阶稍高之人。
换言之,在他们身边还隐藏着一个古域大陆的人!
为了他和鸢儿的安危着想,他必须把这个人问出来!
“什么灵骨?你究竟想做什么?”御皓风俊脸上恢复了冷硬,咬着牙怒问道,“还有,你那个东西是什么?你是不是学了什么妖法?”
他一连串的质问让御孤壑更是沉下目光:“你先回答我,究竟是何人为你打通了灵骨?”
他的态度也让御皓风怒气更甚:“何为灵骨?你给本王解释清楚!”
兄弟俩完全是鸡同鸭讲话,且其气势各盛,谁都没有要向对方妥协的心思。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从小到大,他们可以说从未友好相处过。
御孤壑也看出自己从他身上得不到答案,遂也没有再多话,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
听到御皓风厉喝的声音,他顿下脚步,头也不回的道:“我有灵药可让你尽快痊愈,但你必须告诉我,你是否接触过能人异士!对方现在在何处?”
他已经知道为何御皓风在病伤时恢复会慢于常人。
那是因为他灵骨已开,虽然他还没有修得灵力,但也脱离了凡人的血脉,凡人所用的药物对他来说自然疗效甚微。
换句话说,他一旦伤病,只能靠自己挺过去。
“你说的能人异士是鸢儿的娘亲吗?”
“……?!”御孤壑猛然转身,再次震惊无比的瞪着他。
御皓风冷着脸道:“本王唯一见过不同寻常之人就是鸢儿的娘亲。你也知道侯爷是本王的姨父,在鸢儿出生那日,本王正巧也在侯府,甚至本王还看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
御孤壑情不自禁的朝他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