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名字牵引出脑海里的一大串画面。</p>

“你是柜子里的女孩？！”</p>

“对啊，你现在明白了吧，”楚静说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只要见过我们，就能听到我们的声音。”</p>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p>

“楚静，把事情和我讲一遍好吗？”</p>

一声叹息。</p>

仔细听来，楚静沉稳的腔调后面的确藏着些许稚嫩。</p>

说来，她毕竟死时还只是个初中生。</p>

“我是在十三岁那一年，被孟傅灵杀死的，”楚静娓娓道来，“也是第一个被他杀死之后无法转世的人。”</p>

“当时我很孤独，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孟傅灵以一个慈悲者的姿态忽然出现在我身边，我想都没想就陷进去了，他一步步骗我进入他的圈套，最后在一个雨夜，把我勒死在他家里。”</p>

“我醒来的时候，先是看到了孟傅灵的背影，可能我没有死，当时我这么想，从地上站起身的时候才看到，孟傅灵正在折叠我的身体。”</p>

“我死了，但我无法离开人世，想杀死孟傅灵，却又触碰不到他，我只能一路跟着他，看他一个接着一个地，用一模一样的手段，杀死其他的女孩。”</p>

“有的女孩很快转世，有的女孩和我一样变成了孟傅灵身后的冤鬼，包括潇潇。”</p>

“在他杀死明雅之后，事情有了变化，”楚静沉默了一秒，随后说道，“我们发现我们拥有了力量，可以开辟出一个另外的世界，也许是孟傅灵的恶行到了该遭到天谴的时候了，我们用自己的力量圈出了这一方小小的世界，想要把孟傅灵困在这里。”</p>

“我们已经死了，但至少不能再让他伤害其他女孩。”</p>

“可是我们虽然能够把他拉进这里，却无法杀死他，我们甚至无法控制这个世界的开合，越来越多无辜的人进来，孟傅灵藏在黑暗处，又残杀了很多人。”</p>

小澜看了看雨萱和冰冷的白云起，叹息。</p>

“他们听不到我们的声音，所以我们只能尽力给他们提示，你记得我们的提示吧……”</p>

“回到雾里……”</p>

“对，”楚静说道，“雾里是安全区域，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孟傅灵无法进去，只有躲在雾里，才能逃脱危险。”</p>

小澜仔细回忆了一下。</p>

的确，每次将有进一步的提示时，假扮成白云起的孟傅灵都会出现，若无其事地打断。</p>

翻看门口的立牌时，只要翻到最后一张看看第一次写下的内容，就能分辨出立牌真正的意思，自己却在那时被孟傅灵发出的声音吸引走了注意力。</p>

满墙血字出现的那晚……</p>

牛奶字写到一半，背后忽然射来的目光。</p>

包括楚静重现自己的死亡时，也是他走过去作势要将楚静抱出来，才逼得楚静主动离开。</p>

一步步，如此精巧地算计。</p>

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曾怀疑过他呢？</p>

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可疑，可是自己却……</p>

明明自己已经发现他谎言中最大的漏洞，死亡气息不在楼下而在布满鲜血的床上，自己还是选择信任他的证词，企图从其他角度找到合理的解释。</p>

小澜气得直捶自己的大腿。</p>

雨萱知道发生了某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没有过多发问，只是抱住小澜的手臂不让她再打下去。</p>

“雨萱，你的身体好了？”</p>

雨萱摆脱了有气无力的姿态点点头，“你口袋里有几块巧克力，我吃掉了，就有力气了。”</p>

小澜松了一口气。</p>

原来是饿的。</p>

“你和……呃……说了什么？”</p>

小澜略去不合适的细节，将故事的大概讲述了一遍，最后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雨萱。</p>

雨萱的目光绝望茫然。</p>

“他伪装成了我哥哥……”</p>

“哥”的发音和眼泪一起出来，雨萱努力把眼泪咽下去。</p>

“我们该怎么办？”</p>

小澜从雨萱闪烁的瞳孔里，看出了迅速成熟的坚定。</p>

“雨萱觉得该怎么办？”</p>

雨萱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的恨意在跳动着。</p>

小澜已经知道了答案。</p>

“杀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