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成绩的时候,沢田纲吉主动打了电话叫桐原理莎,桐原理莎微微沉默了半晌就说了好。
挂了电话的沢田纲吉很高兴。
第二天他定了很多闹钟,还让妈妈在他没起床的时候去叫他,这次他终于没有迟到,提前了五分钟到达了桐原理莎家门口。
约定的时间一到,桐原理莎的身影就出现门口。
“理莎,你说我们会不会在一个班啊?”沢田纲吉惴惴不安。
“不知道。”
“哎。”
“在哪一个班都一样吧?”
“可是……”沢田纲吉讪讪的挠了挠头,“还是想如果能和理莎一个班就好了。”
“为什么?”桐原理莎微微侧头,询问原因。
“啊,这个是因为……”沢田纲吉笑着说,“理莎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想和理莎在一起,总觉得有理莎在的话,会安心很多。”
桐原理莎哦了一声,就没有说话。
他们来到展示牌前,还没走近就被人群冲散了,桐原理莎顺着人流,向着成绩榜单走,而沢田纲吉歪歪扭扭的被人挤来挤去,他四处张望桐原理莎的身影,却现根本看不见,人太多了。
等他好不容易到了成绩榜前面的时候,他的鞋子已经被踩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衬衫的纽扣也被扯掉了一个。
“果然。”沢田纲吉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吊到最后面。他下意识的又看向第一名的位置。
不出所料。
还是桐原理莎,成绩依旧把第二名甩的远远的。
后面挂着的是分班情况,沢田纲吉现自己和桐原理莎并不在一个班,顿时失落了叹了口气。他和理莎总是会不在一起呢。
“看完了成绩,还不走吗?”
沢田纲吉听见桐原理莎的声音,立马转头现周围已经没了人,显然大家看完成绩就散了。只有他傻兮兮的站在这里。
“理莎,我们不在一个班呢。”沢田纲吉强颜欢笑,难掩失落。
“我知道。”桐原理莎平静的说。
沢田纲吉动了动嘴唇,还是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就算不是一个班,可以一起上学放学。”桐原理莎口气有些冷淡,但是沢田纲吉却完全没有在乎她的冷漠,反而高兴起来,“真的吗,理莎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去学校吗?”沢田纲吉难掩激动的情绪,向前蹭了几步,桐原理莎立马后退,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如果你不迟到的话。”
“是!我绝对不会迟到!理莎,我们到了初中,还会是朋友是吗?”
“看你了。”桐原理莎说,口吻带着点玩味。
“什么意思?”沢田纲吉听不懂桐原理莎的话,懵懂的问她。
“感觉你很擅长这种事情啊,”桐原理莎嘴角弯起,却有些冷淡,“主动划清距离这种事情。”
“?”沢田纲吉一愣,猛地意识到是他之前做的那件蠢事,想起这件黑历史,沢田纲吉顿时一脸羞愧,他连忙摆手,着急的说:
“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理莎……为什么又提起来了。”
沢田纲吉抱着头,不忍回顾自己愚蠢的玻璃心。
“我真的只是怕给理莎带来麻烦,所以才没有再去接近理莎,理莎,你到现在还没有原谅我吗?该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沢田纲吉忐忑可怜巴巴的看着桐原理莎,桐原理莎瞥了一眼他慌张无措的棕色眼眸,眼光立马转到了别处。
“之后不要再自以为是,你能做到吗?”
“……是!”沢田纲吉被“自以为是”这个形容打击的七零八落,病恹恹的回答道。
“这种揣着‘我为了你好’的心思,只会害人害己。”桐原理莎补充。
“唔,我知道了。”
“你根本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愿意继续和你做……朋友,”说道“朋友”这两个字,桐原理莎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接着又说,“就把别人推远了,这种样子还想有朋友?”
这句话说完,沢田纲吉猛地抬头,看着桐原理莎。
“看什么看,不许看我。”桐原理莎从他身边走过。
沢田纲吉在后面愣愣的看着桐原理莎,接着快步追上,他觉得自己心情轻快,刚才的失落和低沉一扫而光,“是,我知道了!”
“所以我们还是朋友,理莎!一直都是!”沢田纲吉笑嘻嘻的说,完全看不出刚才病恹恹的模样,这让桐原理莎刮目相看对方的变脸速度。
沢田纲吉则是对之前分班不再一起的事情的忘得干干净净,只觉得理莎刚才的话是为了让他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主动破坏友情的事情。
这么说……其实理莎一直把我当朋友嘛!而且也打算之后也一直是朋友。
想想自己之前愚蠢的决定,沢田纲吉觉得又闹又气,不过又庆幸还好理莎没有因此就再也不理她。
这么一想,简直开心的不行了。
四月份开学后,天气慢慢转暖,人也容易困乏,沢田纲吉总是容易起晚。
“我想,如果下次你再让我等超过五分钟,沢田纲吉,你之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桐原理莎黑黢黢的眼神,吓得沢田纲吉变成了两颗豆豆眼,缩在她的影子里抱着书包,小鸡啄米的点头。
之后沢田纲吉每天都是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去桐原理莎家,他一边困一边感慨,原来自己也是可以早起的啊。
桐原理莎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虽然在学校的时候还是被欺凌,但是最起码和理莎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
学校里的人嫌弃他废柴,骂他,老师也看不起他,故意拿他开玩笑,只有在桐原理莎这里,泽田纲吉才能得到短暂的安宁。
虽然自从桐原奶奶去世之后,理莎变得沉默寡言,偶尔说话也会略显犀利,但是泽田纲吉下意识的将桐原理莎丛柔到刚的转变归结为遭遇至亲死亡所造成的不良影响。
不过现在的理莎,偶尔生气的时候,气场真的很强大。泽田纲吉下意识的抖了抖,随即他又不好意思的想,但是能生气,不正是证明她把他当朋友了吗,平等的对待所以才会生气呢。
而且理莎现在偶尔毒舌一下,但是大部分还是沉默寡言,这种状态,也比他当初在火车车轨上的那种样子,好太多了。
两份在十字路口分开,沢田纲吉心情很好的往家走,走了几步的桐原理莎转过头来,表情冷漠,她勾了勾嘴角,眼眸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