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钟尚书气得怒目瞪着轩王,却是气得无话可说,轩王这个时候竟然将东朔的律法给搬出来,若是按照律法来说,他岂是被关进大理寺这么轻松?怕是连抄家砍头都不为过了吧。
“太子,你可以现在就写下圣旨,派他们二人前去边疆了。”凌轩道,曹相爷等人也纷纷附和。
“好!”
太子连忙命人拿了圣旨专用的黄绢,写下了圣旨,又加盖了玉玺,亲自走下来交给了护国公和夏子英,让他们翌日启程去边疆。
而敏儿,也在夏子英的百般哀求下,跟着夏子英一起去了西疆。
依依不禁暗暗摇头,这个敏儿,昨儿还嘲笑自己把自己的夫君看得比闺蜜重,这敏儿不是也一样吗?夏子英要去哪儿,她还不是屁颠屁颠的就跟着去了,也不说再留在轩王府里陪依依了。
钟达暗自咬咬牙,气恼不已,这可是太子头一次跟他作对,而且还能把事情做下去,这里头,可是有轩王的功劳。
钟达只得让太子下了圣旨,钟达不禁暗暗思忖,太子究竟是什么时候跟轩王密谋到一起了的?他们什么时候密谈过了?可是自己的眼线一直盯着的,太子并没有出过宫,而轩王,自下了朝之后,也没有再入宫,更没有单独跟太子见过面。
与此同时,上官云飞的手下也模仿了轩王上一次离开南青的方法,偷偷的离开了东朔,跑回了南青国找援兵。等钟达得知消息的时候,南青国的皇帝都已经派兵前往南青国和东朔的边境驻守了。
大兵压境,乌压压的一片,直接将整个南青和东朔的边境给连成了一道人墙线,钟达不禁十分的恼怒,太子看来是真的已经打算要跟他打一场硬仗了。
是日,夜影和白澈风尘仆仆的赶回了轩王府,一看这王府竟然被那些钟达的士兵给包围了,心中不禁愤慨,轩王府几曾何时沦落到这个地步,竟然被别人给包围了。起初见轩王的来信时,他们还不太敢相信轩王府还能被人围了,如今亲眼所见,才是知道钟达只手遮天的胆子有多大了。
马管家站在门口,一见他们二人回来了,立即迎了上去,一张老脸笑得跟褶皱的包子一样。
“夜将军、白公子,你们回来啦?王爷在书房呢。”
夜影从高头大马上跳下来,动作潇洒利落,英气逼人,将马缰扔给马管家,吩咐道:“嗯,把马儿牵到马厩去喂饱,再给它洗涮一下。”
“行,好嘞!”
“马管家,你就顺便把我的马也收拾一下。”白澈连忙将自己的马缰也交给了马管家,又一溜烟儿的跟在了夜影的身后,跑进轩王府里没了影子。
夜影是住在轩王府上的,让王府的下人伺候他的马倒也是常事,白澈素来都住在自己的白府,鲜少让王府的下人伺候他,让马管家给他伺候马,就纯属于跟着夜影占点便宜了。
凌轩抬头看着面前两个灰尘扑扑的家伙,因着一路骑马又没有沐浴,所以他们动一下就感觉从他们的身上落下来灰尘来。
白澈因着刚刚追赶夜影,而跑得有些猛了,这一进来就显得有些气喘吁吁的,脸上又还带着微红,又骑了几天的路,有些累得慌,一跨进来就立即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气还没有喘均匀,就开始破口大骂道:“那个钟达,简直是胆大妄为,我这一路上过城门的时候,竟然被那些城门千总给盘问了许久,一看他们都是钟达的人。以往我若是要进城门,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那些城门千总不给我面子也就罢了,竟然连堂堂夜将军的面子也不给,将夜将军也盘问了许久才放行,我是没有武功我,我若是有武功非得狠狠揍他们一顿不可。夜影也真是胆子小了,都不敢揍他们。堂堂一个将军还怕个千总!”
夜影淡淡道:“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坏了王爷的计划罢了。”
白澈又对王爷道:“王爷,怎地你王府都被钟达的人给围了起来?你还这么老老实实的让他围着?你就不能派出王府精兵跟他们对打,教训他们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将王府围起来。”
“他们现在还不敢对本王下手,围起来,只是想监视本王罢了,也是为了防止本王有大动作。不过,本王若是真的想要跟钟达对打的话,他围在王府外面的这些兵,本王还不看在眼里。”
“王爷,你啥时候准备动手?”
凌轩淡淡的道:“此事不急,你们先去客房沐浴更衣,等会儿去花厅,本王给你们接风洗尘,之后再慢慢跟你们相商。”
“好”
画眉轻轻的走进了夏依依的房间,道:“王妃,夜将军和白公子回来了,王爷让你去花厅吃饭。”
依依放下书,伸了个懒腰道:“王府里可算是来了人了,自从敏儿跟着情郎去了西疆之后,我都没有伴玩了,天天闷在屋里看书,实在是无聊得紧。走,去花厅吃饭。”
依依往门外走了几步,猛的顿住了脚步,跟在她身后的画眉若不是因为是习武之人,反应快捷,只怕就要撞上夏依依了。
依依转过身来,看着画眉,依依眉眼弯起,眼里流露出了一份狡黠的笑意,“画眉,你说凝香暗恋夜影那么久,这回夜影回来了,是不是应该让凝香去见见她日思夜想的夜影啊?”
画眉道:“王妃,凝香她哪里敢当着夜将军的面表露自己的心意啊?”
“即便是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也可以让他们两个多接触接触,也好培养一下感情嘛。”
依依笑着就朝着凝香的房间走去,凝香一见王妃过来了,连忙起身过来迎接。
依依喜笑颜开的道:“凝香,你老是躲在屋里头做什么?自从我们从南青国回了王府之后,你都一直在屋里头躲着不出门了,我都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你了。”
凝香连忙跪了下去,诚惶诚恐:“王妃,奴婢不是故意躲在屋里头偷懒的,奴婢实在是觉得自己这容颜丑陋,不敢在王妃跟前露面。”
夏依依连忙将凝香给扶了起来,道:“凝香,你个傻瓜,我什么时候责怪过你在屋里头偷懒了?本来就是我给你放了假让你休息的。我的意思是你即便是休息,也别总是躲在屋里头,也该出来走走,疏散一下心情嘛。还有,谁敢说你丑我就扒了谁的皮,我们凝香天生丽质,哪里丑了?”
“可是奴婢身上和脸上的疤还这么明显。”凝香微微皱眉道,她毕竟是个闺中女子,还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容颜的,若是自己脸上和身上有那么大的一个疤痕,还有哪个男子会喜欢她啊?
依依仔细瞧了瞧凝香脸上的疤痕,之前被烫伤而高高鼓起的烂肉已经消下去了,现在脸上已经长出了新的皮肤,只不过这些新的皮肤显现出了红彤彤的颜色,与身上其他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么一看,左半边脸确实有些吓人,更何况这红色从左半边脸沿着脖颈直接蔓延到胸口去了。
想来凝香是有些担忧的,若是将来嫁人了,她势必会因为这么大的一个疤而感到自卑。
依依皱眉道:“凝香,鬼谷子给你的药,你没有用吗?怎么这疤痕好得这么慢?”
凝香有些为难的说道:“鬼谷子就给了一些药,后来我用完了,再去找他拿药的时候,他说什么也不肯给了。”
“这个鬼谷子,实在是太过份了!”依依咬牙切齿的说道,又有些责怪的口气道:“你怎么也不早些跟我说?你跟他拿不着药,那你就让我去跟他拿药嘛。”
“奴婢不敢为难王妃,奴婢知道鬼谷子脾气怪异,王妃若是去跟他拿药,省不得又要跟鬼谷子卑躬屈膝的说尽好话。”
“那有什么?我不过就是吃点口头上的亏罢了,可是你这伤,若是不及早用药,等到以后就更不好恢复了。你等着,我这就去跟鬼谷子要药膏去。”
“诶,王妃,你别……”凝香赶紧想要阻拦,可是夏依依已经飞快的跑出去了,凝香轻叹了一声,只得作罢。
夏依依一冲进鬼谷子的房间,一把将鬼谷子手中的酒杯给夺了下来,这酒,可正是前几天在戏园子里的时候,鬼谷子将酒给私藏了回来。
依依怒目瞪着他道:“鬼谷子,我问你,你为什么不给凝香药膏?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凝香的所有医药费,都由我出了,你为什么不给她药,你难道是想要她毁容啊?”
鬼谷子冷哼了一声,侧身到一边不看她,嘟囔着嘴巴道:“哼,你以为老夫炼药容易啊?这可不是钱不钱的事,炼药可是要花费很多精力的。她身上伤的又多,抹药的用量也大,老夫好不容易炼制一瓶药,她三天就给用完了,老夫哪来的这么多精力给她炼药啊?”
“你没精力给她炼药,那你倒是交给严清去炼药啊。”
“严清不是得出去接诊赚生活费的吗?要不然,咱们师徒两个喝西北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