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方便。”
“这周围不都是你的人吗?”依依疑惑的问道,马车旁的都是王府的侍卫,除了那两个黑衣人俘虏,可是他们还能活的成?就算他们听了去,只怕也没有机会传消息出去吧。
“人心隔肚皮,本王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最亲密的人都可能会背叛你,更何况他们只是普通的护卫罢了。”
依依没有反驳他,谨慎一点没有错,便跟着他去了王府书房。
以往他的书房里总是有夜影和白澈作陪,现在只是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书房里了,依依撇撇嘴,谁叫他朋友太少。白澈走了也就算了,可是夜影这个堂堂一个大将军却整日里在凌轩身边当保镖兼职推轮椅的护工也走了,凌轩的推轮椅的事情交给了一个普通的王府侍卫,虽然保障了他的生活起居,却保障不了他的安全问题。
依依说道:“夜影走了,你应该再派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你身边。”以他的能力,手底下应该培养了很多武功高强的人吧。
“本王不需要。”凌轩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意,他都要抓狂了,这个夏依依时时刻刻地提醒他没有能力自保算是什么事?
依依见他居然还生气了,撅着嘴说道:“好心当做驴肝肺。”好意给他提建议换个厉害点的保镖,毕竟现在北边在打战,这京城如今也不安稳,阿木古力死了,凌轩又被伏击,他自己又是个残疾人行动不便,应该加强点防护啊。他还夜郎自大,总以为他还能对付得了敌人?
依依坐下来说道:“说吧,你要问什么?赶紧问完,赶紧走,别磨蹭了。”
“……”她就这么不想呆在王府?凌轩说道:“你今天去过假山?见过阿木古力?”
“是的,不过我并没有杀他。”依依觉得告诉他也无妨。
“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依依便把下午在假山那边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了,他们两个苟合的细节就省略了,阿木古力欲图强暴自己的过程也简单的一句话带过了,依依为了申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又重复说道:“我真的只是点了他的穴道,又把他敲晕了,伪造成他不小心摔晕倒了而已,我并没有杀他?我点他穴道只是为了逃离魔掌,而伪造现场,只是怕万一有人来假山这边现他被人点了穴道,到时候查起来,我和明安公主都被牵扯进去不太好,若是别人以为他只是摔晕了,自然就不会多问,他也不会蠢到把自己干的坏事宣扬出去。”
当凌轩听到阿木古力与明安公主的通奸的时候,凌轩眉头微皱,对于明安公主做的事并没有感到生气,只是心里有些膈应,那阿木古力居然故意做那事给夏依依听,虽然夏依依没有细说,但是凌轩也知道离得那么近,夏依依必定听得清清楚楚。硬是把夏依依一个纯净的女孩给教坏了,自己以后还怎么跟她圆房?
然而得知阿木古力竟然胆敢凌辱夏依依,凌轩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狠狠地从牙缝里说了句:“活该”。若是他落在了自己手里,绝不会仅仅挨一刀死得那么轻松了。“这么说,就不是你和明安公主杀的?”
“我只能说不是我杀的,明安公主有没有可能折回来再杀了他,也不一定。”
“好了,我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凌轩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下次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告知本王,不要自己一人应付。”别人家的女人遇事都会找自己的丈夫出面,哪有她这样的?遇到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还闷在心里不说出来,果真是没有把自己看在眼里?
“嗯?”依依愣了一下。
“你嗯什么?照做就是!”凌轩板着脸,语气里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硬。
“哦”
凌轩见她乖巧的答应了,这才缓下脸色来。
依依说道:“现在说完了吧,那我走了。”
凌轩刚刚才缓下的脸色又快结冰了,有些责怪道:“这都快半夜了,你还去哪里?虽然这些黑衣人解决了,但是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们背后的组织不会就此罢休的,你若是现在出去,无疑成为他们的下手目标。”
依依说道:“你是怕我被他们杀了,还是怕他们抓了我当筹码来要挟你?”
“本王从不惧任何要挟!”
所以即便是我被他们绑架了来要挟你,你也不为所动,任由他们杀了我,是不是?不知为何,依依的心里抽了一下,有些疼,依依眨了眨眼,打了个激灵,自己这是怎么了,凌轩本来就不会关心自己的死活,他不想着怎么杀自己都已经要谢天谢地了,难道还想奢求他会在乎别人拿自己去威胁他不成?自己真的是痴人做梦。
依依自嘲地笑了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在这里劳烦你了,告辞!”
凌轩看着她决然而去的背影,暗自后悔了一下,自己这是说错话了吗?自己明明担心她的安危,却偏偏说出一些令人伤心的话,只不过自己一向如此,并不会在乎别人会怎么想,而且以前自己也的确没有死穴,谁都不会成为能作为来要挟他的筹码,可就在刚刚的城外,她被黑衣人包围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着急和担忧,凌轩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死穴。
“来人。”
“王爷?”
“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她,把红菱也叫上。”
“是”那个暗卫正要离去。
“慢着,你去把天问叫过来,暂时接替夜影在我左右。”既然夏依依那个人如此担心自己的安危,那就如她所愿,安排一个人保护自己吧。
“是”,暗卫并不奇怪王爷会安排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保护,毕竟最近确实不安全,而且似乎有一股势力在针对轩王一派的人,白澈在去北疆的途中就遇袭了如今连王爷也遇袭了。暗卫可是没有想到王爷之所以会派人在自己身边,纯粹只是因为夏依依的一句话罢了。
暗卫走了之后不久,天问就过来了,天问年约五十岁,武功比夜影低一等级,在暗夜组织里排名第二,善于射箭,武功高的人最多也就只能同时搭三支箭命中目标,而天问则可以同时搭五支箭命中目标,他不仅仅善于射大弓,他还有中型,小型,微小型的弓弩、弓箭。不过近身搏杀也不错,只是他更善于远距离射杀敌人。
天问留了长长的黑须,额头上镌刻了几条皱纹,一双细长的双眼,好像是经常射箭眯缝起来聚焦才眯成这样的。瘦高的个子,脸上的两个脸颊已经凹陷了去,好像营养不良似的瘦瘦巴巴的,就这么一个瘦老头,谁能想到他武功高强呢?只有他背上背的那一把大弓才让人估量着他应该有些功夫在身。
天问走了进来,抱拳说道:“王爷”。
“自夜影走后,这暗夜组织本王也交给你代管了,如今情况如何了?”
“回王爷,情况都挺好,他们并没有懒惰,依旧艰苦训练,各司其职。”
“那就好,从今天起,你就在本王左右,刚刚那两个黑衣人审问得如何了?”
天问单膝跪地,低头说道:“属下无能,已经严刑逼供了,可是他们并不肯招供。”
凌轩冷哼一声道:“他们若是会轻易招供,就不是死士了。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哪怕用尽其极。”凌轩说道最后,眼眸里流露出一道狠厉的光芒。
皇宫御书房,一个禁卫军头领跪在地上跟皇上禀告:“启禀皇上,属下派人在假山那里查看了,阿木古力死的那个山洞里倒是没有现什么,而且因为当时有大批的禁卫军涌进去了,现场的脚印之类的都已经被破坏了,看不出什么来,倒是在旁边的一个山洞里有些现。”
“哦?什么现?”
“属下,属下不敢讲。”那个禁卫军头领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并不敢看皇上。
皇上见他不敢讲,便估计着可能跟皇室成员有关,皇上挥手让其他人退了出去,就剩下他们两个,皇上说道:“现在你可以讲了。”
那个禁卫军头领咽了咽口水,将心里的不安给压了下去,说道:“因为已经找到了阿木古力,所以隔壁那个山洞就没有禁卫军再进去破坏现场,属下现里面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脚印,根据山洞中间位置凌乱的的脚印看,应该是两人在洞内行了交合之事,而且属下比对过,那个脚印确实是属于阿木古力的,而那个女人的脚印,光凭脚印,属下分辨不出是谁的,不过属下在洞里现了一个东西?”
皇上听到这里,便是已经明白了,那个女人必定是明安公主,看来那个耶律里德并没有说谎,而且明安公主今天在仪元殿里神色有点慌张,皇上心里有些痛恨明安公主竟然在皇家园林里干出这种事情来。虽然说她是个寡妇,耐不住寂寞,可是也有些像她这种情况的公主会偷偷地养面,哪会像她这么张狂,肆无忌惮,真的是被母后宠坏了,宠得完全没了规矩道德。皇上阴沉着脸说道:“是什么东西,呈上来。”
那个禁卫军头领从怀里掏出了一粒大珍珠,皇上拿过来看了一眼这颗珍珠,也看不出来什么,说道:“这粒珍珠可能查出来是谁的?”
“回皇上,属下去过司珍局问过,她们说皇宫里的所有东西都有记录在册的,这颗珍珠是当初尚衣局为了给明安公主的衣服上绣花纹,从司珍局领走的。”那个禁卫军头领说完后,后背都已经有些出汗了,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这种宫闱丑事,皇上是最不乐意见到的,也是最不想让大家知道的,而且现在又是牵涉到其他的国家,到时候,东朔的丑闻都要传到国外去了。
皇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然是明安公主,自己猜的并不错,倘若说她只是约人苟合,并没有杀他,那还好说,可若是她杀了阿木古力,只怕西昌国要明安公主以命抵命了。皇上皱了下眉,明安公主虽然娇纵,又不守规矩,可是却是自己异母同胞的妹妹,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自己也一向很疼爱她,更别提母后老来得女,恨不得把她宠上天去。若是要明安公主以命抵命,母后绝对不会同意的。
皇上又问道:“可是他们既然是在那个山洞里相约的,为何阿木古力不是死在那个山洞,而是死在隔壁山洞?”
“这……这个属下也不知。哦,对了,阿木古力身上不仅仅那一个刀伤,他的后脑勺还磕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磕伤了,他似乎是先跌倒撞晕倒在地,然后在昏迷中被人杀死,所以他的尸体才没有表现出反抗过的痕迹。”
皇上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来:“这么说来,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杀死了?”
“正是”
皇上问道:“今日那个耶律里德说在阿木古力死的那个山洞里,找到了轩王妃的耳环,你在那里可有找到关于轩王妃的痕迹?”
“回皇上,那个山洞里因为进去的人太多,现场被破坏了,找不到关于凶手的任何痕迹,属下在假山外也没有现什么,因为今天来的人多,假山外到处是脚印,属下也分不清哪些脚印是凶手的。”
皇上可不相信夏依依说的那套说辞,一个是堂堂太子阿木古力,又或是凶手,谁会那么闲的慌去捡她掉在地上的耳环?又不是穷得很,还捡耳环。那个夏依依必定有鬼。
皇上说道:“去查查那天夏依依去过什么地方,跟什么人见过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