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先做出一些措施来压一压的马周,瞬间取消了这个决定。
转而直接以镇州府的名义,在镇北城内贴出了一封告示。
“这……”黄云瞪了大眼睛,不敢相信这封告示上的内容。
与众多的学子一样,在看到这封告示的时候,他们内心充满的并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这封告示,彻底的断送了他们进入镇北书院学习的路。
至少在当下,是不可能的了。
“凭什么?”有人不满的嚷嚷着。
“就是,凭什么?科举都还人人都给机会呢,凭什么镇北书院不给我们机会?”
“连个机会都不给,就直接拒绝掉,没这么欺负人的。”
“强烈要求开科考试,择优而录取!”
有人质疑,有人提建议,本已经被军士们的余威给镇压下去的学子们,再一次爆出了激动的热情。
有些人是有些家底的,但读书可是个大开销,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
上一次的科举已经证明了,他们通读的那些古典已经不在考试范围之内,他们必须要学习新的知识才行。
所以,他们来到了这里,来到了镇北。
也有些人家中根本就不富裕,读书便是花光了积蓄,想要一鸣惊人。
现在更是来到了镇北,希望能够成为天子门生,可他们的希望,就这么静悄悄的破灭了。
若是镇北书院像国子监那样,只招收贵族高官子弟也就算了,他们绝不会有任何的不满情绪,因为那都是命。
可镇北书院里的学生,并不比他们好到哪去。
他们不奢求能够直接进入,但起码也要像科举那样,给人一个参与的机会。
连机会都不给,就直接打断人的梦想,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不论他们怎么不满,告示就在那里贴着,没有改变的余地。
黄云静悄悄的退出了人群,家境只能用贫困来形容的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对考举的信心。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能走的路。
本想着镇北书院将会是自己成功的台阶,可事实竟是如此的弄人?
自己砸锅卖铁,家里四处举债,好不容易为自己凑足了路费,现在就这样要回去了吗?
不甘心,可又没有用。
或许是意识到了结果不可能会改变,黄云也不抱什么希望,摆在眼前的问题是,他必须要赶紧回去,然后努力的赚钱,赚到回家的路费,赚到为家中还债的钱。
“凭什么?你们必须要给个说法,若不招人,为何不早些贴出告示?我们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又在这里过着非人一般的生活,现在你告诉我们不招人?”有人情绪激动的指着贴出告示的官员,愤愤不满的咆哮着。
“就是,必须要给个说法。”见有人起头,其余的学子也纷纷效仿着。
没人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没人可以。
“要什么说法?”一直隐藏在附近的秦援看到事态有扩大的架势,连忙带着一队兵士强行挤开了人群,走到前方,朝着那些嚷嚷着要说法的学子质问道:“朝廷可曾告示让你们来镇北?亦或者镇北可曾过模棱两可的告示说要接纳你等?你到本官家里要钱,本官不给,难道是本官的错不成?”
“不是你的错,可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们?那样我们还可以趁早回去,不至于待在这里落得一身债务,现如今更是想走也走不了。”有人朝着秦援说道,反正不管对与错,这事就是你们没理。
“笑话!亏你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本官劝你还是别考举了,安安稳稳在家种田好了。”秦援哈哈一笑,直言不讳的朝着那人讽刺道。
一不如意便只会怨天尤人,这样的人便是入了士,最终又能走到哪去?
至于举债,一个个的尽是些眼高手低的家伙。
眼高手低也就算了,还都这么没眼色,活该你们举债。
“都散了吧,哪来的回哪去,再敢私自聚集,可别怪本官不讲情面。”秦援转过身来,朝着数千位学子说着,不管能不能听见,反正这话是说了。
“走?往哪走?你这害人的狗官!”
秦援面色一变,没想到竟然有人直接失去了理智,大骂自己是狗官?
若是普通百姓骂了也就骂了,他们没什么文化,骂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真的做的不对。
但你一个读书人,又不是镇州的子民,本官自问也没做错什么,竟敢当街辱骂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