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什么意思？！”小卓子瞬间瞪大了眼，显得极其不可思议。

暖玉格格没有说话，一张脸也完全没有表情，似乎是在回忆之前的情况和场景，半晌才缓缓说：“刚看到李天子的人头时，我是很难过、很崩溃，原本以为要拉扯几个回合的，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一时没忍住，便抱着他的头哭了起来……但是越哭越不对，因为我抚摸他的脸颊时，手感完全不像一位皇主，就是个普通人！”

“……是个替身？！”小卓子立刻会意过来。

一些大人物会找替身，关键时刻替自己死，这在上层社会不是秘密，上一任海天王之前就死了好几个替身。

至于蝾皮面具，尚属于小众爱好，大部分人并不知道。

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替身！

“有这个可能！”暖玉格格点头说道：“他在海外这么多年，找些替身也很正常，关键时刻替自己死，就更加正常了。”

“……那李天子没有死啊，海天王和向金刚杀错了人，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实情况，反而还叫他们走了，说接下来开庆功宴？”小卓子疑惑地问。

“海天王和向金刚，哪一个不是经验丰富、阅历广博？杀了假的李天子，一个看不出来也就算了，偶有疏忽也是正常的事……两个都看不出来？这正常么？”

暖玉格格呼了口气，继续说道：

“所以我就不动声色，一边假装继续哭，一边暗中观察二人的神色……”

“然后呢？”小卓子紧张起来。

“二人站在门口，向金刚一脸骄傲，仿佛得胜归来的大将军，以为自己真的杀死了李天子，而海天王不断观察着我的举止、表情、状态、一举一动……”

“……海天王是内奸？！”小卓子倒吸一口凉气。

“还不能够完全确定……”暖玉格格沉沉地说：“观察我，可能是关心我，不想我太难过……不能凭这件事，就断定他是内奸……但确实他的嫌疑最大！”

“那接下来怎么办？”小卓子又问道。

“查！”暖玉格格的眼神锐利起来：“查个底掉！第一，观察他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和什么人接触、来往；第二，全世界范围内，找找那个什么灵剑山庄掌门人齐天乐，看他二十年前到底有没有去过佛城崔家；第三，去他家里一趟，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端倪。”

小卓子点点头，又说：“前两点没问题，我立刻着手派人调查！但第三点，我觉得没必要，已经查过好多次了，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他就是崔家出来的嘛……”

“查查吧，万一有新的发现呢？”

“好。”

小卓子不再犟嘴，转身出门。

……

环京大酒店。

来到前台，发现房间已经订好，直接上楼去住就行。

我也不打算出去玩了，毕竟向金刚都提醒过，京城想要我命的人不少，还去找不痛快简直就是作死。

进了房间，我先走到窗边，望了一圈窗外没有发现情况，便第一时间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接着，我又在房间里四处搜查，确定没有监听、暗道一类的东西——是的，缅国一行过后，暗道也不放过了——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笑嘻嘻说：“师父，下来吧，看到你了。”

“哈哈，不错不错，警觉性越来越强了，行走江湖就该这么谨慎！”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接着一个脑袋上没几根毛的老头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稳当当站在了我身前。

正是“剑圣”夏无踪！

“师父，我都天门境了，要是连这点警觉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做您老人家的徒弟？”我笑呵呵的，站起身来扶他坐下，又去为他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