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其他人,也始终没谁敢说话。
即便是走动,也只是去个厕所。
刘老则不住的翻阅书籍。
他的助手一会儿出去,一会儿进来。
他的几个学生,此时都来到了苏家,正在别的房间内配药,熬药。
刘老这是做好了——
宜兴如果命大,还没被杨昭折腾没气,就马上展开抢救的准备!
终于——
低低的哭泣声,自客厅内慢慢的响起。
是宜兴母亲。
她已经彻底的绝望,从沙发上瘫坐在了地上,趴在苏老大的膝盖上,无法控制的哀哀哭了起来。
苏老大依旧没动,可他的眉梢眼角,却在不住的抖动。
眼看就要四个小时了。
屋子里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
“老巫婆不会救助宜兴失败后,怕苏家人找她算账,从后窗悄悄的跑了吧?”
李东方突发奇想——
借着外出吸烟的机会,悄悄的绕到屋后抬头看去。
二楼的那间屋子里——
并没有开灯!
而且,窗户是开着的!
深夜十点般的冷风,正在往里面呼呼的灌。
“沃草。”
“老巫婆果然救人失败后,怕苏家人找她算账,自个趁机爬下后窗,悄悄的逃走了!”
“她在顺着空调外机,爬下二楼时就不怕摔死吗?”
“老巫婆大吹法螺,却害死了老子!”
看到这一幕后,李东方脸色大变后,暗中叫苦。
“灯,怎么灭了?”
苏锐的声音,忽然从李东方的背后传来。
李东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苏锐就站在他背后几米处,呆呆看着二楼的某个窗口。
李东方能想到的事,苏锐当然也能想到。
“五哥。”
李东方语气苦涩,低声说:“这件事,我会担负所有的责任。”
“你——”
苏锐痛苦的闭了下眼睛。
他随即深吸口气,沉声说:“你能有什么责任?毕竟是我请你,务必把曼陀罗请来给宜兴看病的。你根本不相信,她能治好宜兴,一百个不同意。可我却逼你。”
“五哥。”
李东方打断了他的话:“没必要这样的,我会给苏老板等人解释,担负全部责任的。”
苏锐这是要把杨昭治疗宜兴失败,却悄悄逃走的责任,全部揽到他的肩头上。
毕竟在苏锐看来。
李东方本可以不用理睬宜兴的死活,却还是把老巫婆带了过来,这本身就得让苏家人感谢他。
无论老巫婆做了什么,苏家都不可能让李东方承担责任,更不能责怪他的!
李东方打断苏锐的话后,转身就快步走向了前面。
苏锐轻轻跺脚,长叹一声,跟了上去。
“死老巫婆!”
“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要不然先奸——”
李东方恨的咬牙,暗骂到这儿时,忽然打了个激灵。
先把老巫婆那个啥,再干掉她,那得多么重的口味?
他赶紧改口:“老子非得把你的一双鬼爪子,都剁掉!”
看到李东方脚步匆匆,咬牙切齿的样子走进来后,枯坐的苏老大,顿时心生不好的感觉。
尤其唉声叹气的苏锐,也快步走进来后。
苏家人也都注意到了。
李东方走到苏老大面前,低声说:“很抱歉,我辜负了您的信任。”
嗯?
啥意思?
宜兴母亲来不及哭了,连忙抬头看向了二楼,那张紧闭的房门。
“李东方。”
苏老大则颤了下,缓缓起身:“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苏锐说话了。
语气苦涩:“曼陀罗女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后窗悄悄的离开了。”
什么!?
全体苏家人大惊失色。
傻子都知道,老巫婆悄悄从后窗逃走,代表着什么。
刘老更是跌足:“唉!我就知道,她是相当的不靠谱!果然是这样,唉。”
“宜兴——”
宜兴母亲悲鸣一声,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冲向了楼梯。
却在刚迈步上楼时,重重摔倒了在地上。
现场大乱。
李东方满嘴满心的苦涩,木立当场。
苏老大也是瞪大眼,浑身哆嗦,再无半点睿智,镇定的样子。
反倒是刘老,大喝一声:“快,把门撞开!我要去看看那个孩子,还有没有被抢救的机会!”
刘老的话音未落——
李东方和苏锐一起,最先冲上了楼梯。
“老巫婆,你他妈的害死老子了!”
满心悲愤的大叫一声,正要用肩膀,狠狠撞在门板上。
门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