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方笑了下，问：“有没有对夫人说过，你身上散着看破生死的颓废气息？这种气息，却让你成为了最高贵的女人？”

“我怕死，很怕死。”

白敏认真的回答：“关键是，无论是谁，只要能给我足够的好处，或者恐惧。我都会向他，出售我的高贵。”

“有意思。”

李东方站起来，把保温杯递给了豆豆，问白敏：“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白敏轻吸了一口气，说：“我要在内地建厂，生产vcd。东南亚那边，我有属于自己的售货渠道。我希望李董，只收取我最多40%的授权专利。”

“而且——”

白敏继续说：“我还想参与贵公司，其它产品的外销。市场依旧对口东南亚，要求李董为我提供最优惠的合作价格。毕竟贵公司除了vcd之外，小食品和服装，山地车和护肤品，都是畅销品。”

南豆忍不住了：“姜夫人，你不觉得你的嘴，张得太大了吗？”

“南秘。”

白敏眸光流转，扫过李东方后，轻笑：“我不张大嘴，李董怎么往里放东西？”

豆豆——

竟然无话可说了！

豆豆是某些方面的专家，但在斗嘴这方面，却始终是弱项。

李东方只好亲自出马，帮小秘书找场子：“姜夫人，你当前的言辞，未免有损你的高贵形象。”

白敏回答：“我刚才就说了。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和恐惧，我都可以出售我的高贵。”

好吧。

李东方也败下阵来。

“香江那边，无论陈总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

“我是地头蛇。”

“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在黑夜，我都有一定的势力。”

“无论是在市区，还是海上，我都有自己的力量。”

白敏开始卖力的推销自己：“虽说我不懂，也不敢调查陈总为什么在香江开公司。但我却能看得出，陈总在黑夜也会做点，不想让人知道的事。那么，我在海上的路子，也许她就能用得到。”

李东方的目光，闪烁了下。

问：“你有海上的走私路线？”

白敏笑：“我就知道，李董最关心这一点。香江十大豪门中，一大半都是从海上走私发家的。恰好，我姜家是其中的佼佼者。”

李东方又问：“你在东南亚的力量，怎么样？”

白敏想了想，如实回答：“我主要搞枪械，粉末。但绝不会参与贩卖人口，因为我本身就是受害者。”

枪械在这个年代，不值钱。

没多少利润。

粉末——

那玩意的利润倒是惊人，但李东方就算去拖着棍子要饭，都不会去碰那玩意。

“你既然玩粉，那就证明不缺钱。”

李东方说：“那你又何必，非得来内地发展呢？”

“姜家吃闲饭的人，很多。而且那些收入来源，都不稳定。”

白敏回答：“而实体经济，才是立身的根本。”

李东方倒是因她后面这句话，高看了她一眼。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当豪门家主的人。

李东方想了想，走到白敏面前，伸出了右手。

白敏笑了下，姿势有些做作的，小手和李东方轻轻一搭：“李董，为证明我的诚意，我不会再收购银燕电子了。现在，我马上给宋英豪打电话，终止此前的所有合作。”

“不。”

李东方说：“你继续和宋家合作。”

白敏秀眉挑了下，满脸的不解。

“等我让你和他们终止合作时，你再终止。”

李东方说：“你现在和他们终止，他们肯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搜寻下一家。并会停止贪婪，果断离场。”

白敏明白了：“李董，您是让我找出各种理由，来拖住宋英豪。等待您的布局，收网。”

李东方笑：“找借口拖住宋英豪，再找借口终止合作，对你来说不难。”

白敏点头。

她从小包内，拿出一颗细细的雪茄，点燃。

右手托着左肘，左手姿势优雅的捏着细细雪茄，吸了一口：“李董，无论我是在香江，还是在四九。也无论我是在吃饭，还是在休息。您一个电话，我马上按照您的意思去做。”

她说完转身回头——

回头的瞬间，眼角余光又从李东方的脸上“摇曳扫过”，款款的扭着去了。

“真做作。”

目送她走远后，南豆才撇嘴，甚至还做了个干呕的样子。

李东方觉得小秘书有些可爱，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走了。”

白敏的出现，让李东方也不想再休息了。

8月19号。

傍晚六点。

一架银白色的客机，呼啸着降落在了天东云海国际机场。

七点左右时，一个被几名黑西装簇拥着的女孩子，快步走出了候机大厅。

她抬头。

看着西边的晚霞，眸光流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