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李东方今晚不想洗澡了。

她帮他去掉袜子，把脚放在了盆内，手上力度恰到好处的搓洗着。

李东方也习惯了被她洗脚，看着电视的眼睛，都没挪开：“豆豆，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开车去四九。”

她虽然极度自卑，不堪大用，但车技确实不错。

“好的。”

屈膝蹲着的南豆，点头回了句后，忽然说：“老板，我要主持21号的新闻发布会。”

嗯？

李东方愣了下，看向了她。

南豆把他的左脚，搁在自己膝盖上，拿起指甲刀：“您既然把我当人看，那我就不能让您失望。”

“我知道，我今天让您失望了。”

“其实，我自己也对我挺失望的。”

“我想了很多——”

她抿了下嘴角，说：“我也想得到更多。但这个天底下，就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李东方看着南豆的眼神，稍稍有了点变化。

“在外面，我想做一个您希望的傲娇总裁。”

南豆抬起头，和他对视着：“在家或者和您独处时，我就想做您身边的小女人。”

这番话——

算是豆豆首次对李东方，发出的无比正式的“宣言”。

李东方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她。

她没有躲闪：“请您相信我，我能做到的。”

李东方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样的豆豆，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但她能不能涅磐重生，那就要看她自己的努力了。

8月18号。

早上八点半，南豆驾车离开了总部。

李东方动身去了四九后，颜熙马上就在云海那边，开始操办新闻发布会的事。

公司里大小事务，暂时押在了水灵的肩头。

相比起缺乏自信的南豆，水灵这个预备总裁的成长速度，相当的快。

沙雕王为此，相当的得意。

借着汇报工作的机会，悄声问：“老婆。”

“这是工作期间。”

水灵马上打断了他：“王总，请你喊我李秘。”

“就咱俩——”

“这是总裁办。”

水灵板着小脸：“我当前坐的这把椅子，是李董，秦总和颜总坐过的。”

沙雕王满脸的无语。

却也觉得水灵说的很对，讪笑了声：“李秘，其实我就是担心。李董在晨会上决定，让南秘主持21号的新闻发布会时，你心里会有点不平衡。毕竟，你的工作能力，要比南秘强一些。这么好的露脸机会，你却没有争到。”

“争？”

水灵皱眉：“我为什么要争？”

王者连忙说：“我不是怕你，会心里不平衡吗？”

“你开什么玩笑？”

水灵的眉头，拧的更紧：“你觉得你老婆我，真是那种摆不正自己地位的人？觉得我会凭借和我哥的兄妹关系，和我哥的女人，去争抢露脸的人？”

沙雕王又有些沙雕了。

刚才还说，这是在总裁办，得让人家称呼她李秘呢。

怎么眨眼间，就自称“你老婆我”了？

“如果没有你的话，就凭你老婆我的工作能力，最次也得坐在马文静的那把椅子上。”

水灵语气淡淡：“可就因为有你，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是个秘书。除非，你能像大嘴巴风那样，乖乖的给老婆当秘书。就因为你，我连马文静的椅子都无法坐，还会和南豆争抢露面的机会？你一天天的，脑子里在想啥呢？”

沙雕王连忙点头哈腰：“老婆，我错了。”

水灵眼皮子都不抬，更正道：“叫李秘。”

沙雕王嘴皮子一哆嗦，讪笑：“好的，李秘。”

“还有事吗？”

“没了。”

沙雕王站起来：“李秘，您先忙，我走了。”

“等等。”

“您还有什么吩咐？”

“咱家的搓衣板，该换个新的了。”

水灵说完，摆摆手示意沙雕王滚蛋。

被水灵这番操作给玩傻了的沙雕王，满脸沙雕的样子，走出了办公室。

他眨巴着眼，老半天后，抬手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活该！让你小看水灵宝贝的心胸。可是家里那个搓衣板，我好不容易偷着用木错，打磨光滑了一些好吧？唉。”

18号，午后一点半。

知识产权刘局的办公室，被秘书敲响。

刚坐在椅子上的刘局，端起水杯：“怎么了？”

秘书回答：“刘局，云海幻影集团的人，又来催了。”

刘局皱眉，说：“告诉他们，我们正在调查取证中。摧，摧，总是摧个什么劲？”

“刘局。”

秘书说：“今天来的，是云海集团的董事长，李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