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足足两千平的铜雀台内,只有一个女人。
确实如李骁所想,是秀子。
也只有秀子,才能起到让李骁养精蓄锐的作用。
更何况李骁接受制裁,也有段时间了。
虽说其间被苏日娜欺负过——
被幸运星咬牙切齿的反攻过——
但她们都起不到,让开始出现肝功能受损的预兆;开始感到一些正常疲倦的李骁,能在短时间内,就能精神百倍的作用。
李骁需要秀子。
陆梓琪很清楚。
李骁走了过来,裹着毛毯的秀子;娇娇的无声笑着,缓缓站了起来。
在她又跪地,帮李骁收拾衣服时,他看向了泳池那边的巨幅画像。
泳池旁边的墙上,再次挂满了画像。
陆梓琪依旧排在首位。
却没有殷素颜的。
猪猪说的很清楚,她是决计不会踏进铜雀台半步的。
泳池台阶上,有两盏红色的小射灯,打在墙上。
这些小射灯,也肯定是特别制造的。
一盏小射灯打出去的光,是竖条形的;恰到好处的,笼罩住墙上的一幅画像。
秀子的画像,是亮着的。
还有一幅是亮着的——
朱莉。
不过铜雀台内只有秀子一个人。
李骁也没多想,以为秀子就是随手打开了两盏灯。
“爷,我想您了。”
当秀子触电般,全身的肌肉和神经,都猛地一紧时;立即肆无忌惮的,尖尖的叫道。
李骁没说话。
毕竟有些事不用说话,也能做的。
四十分钟后,李骁横抱着不住翻白眼的秀子;在她脚腕上的银铃,发出轻微的铃铃声中,跳下巨榻,走进了泳池内。
水温刚好。
神清气爽的李骁,把秀子放在台阶上后;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了冒着丝丝热气的泳池中。
今天的水,深了很多。
差不多得有四米左右。
光线虽说能轻松照过两米左右;可到了四米处时,就变的模模糊糊了。
不过水温依旧正好。
游泳虽说是很消耗体力的运动,却也是最能让人,全身心放松的。
李骁浮上了水面,闭眼;展开四肢,随着水面的波荡,慢慢的荡漾。
秀子游了过来,把李骁的脑袋抱在怀里;不时的低头,轻啄他的脸。
她喜欢这样子。
那就随她——
反正李骁也喜欢,只需闭着眼的,静静漂浮在水面上就好。
就在李骁想要睡去时,秀子动了。
水花荡漾起来。
嗯?
不对。
秀子已经坐在台阶上,单手支着下巴;娇娇的笑着,看着李骁了;他怎么还在努力?
幻觉?
当然不是。
早就藏在水下渠道内的朱莉,不知何时游了出来。
她很紧张。
也怕。
怕被李骁拒绝。
李骁会拒绝吗?
或者说,俩人在发生过两个三秒钟后;李骁还有拒绝她的,资格和理由吗?
刚停顿的水花,再次欢快的荡漾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风吹过树梢,发出轻轻的呼啸声。
铜雀台南门的小广场旁边,苏菲蹲在一棵树下,正看着一些蚂蚁在忙碌。
那些蚂蚁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不住在它们的巢穴里出来,进去;出来,进去。
十几分钟后,蚂蚁们离开了。
苏菲很好奇。
她找了根筷子粗细的小树枝,插进了蚂蚁巢穴中。
她想看看,巢穴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让蚂蚁们不惜弃巢穴,火急火燎的搬家。
里面有水——
苏菲拔出小树枝后,这才明白。
小广场后的草坪上,每天都会定时的自动浇灌。
水泡了蚂蚁的巢穴,逼着它们不得不搬家。
照到蚂蚁搬家的答案后,苏菲感觉挺无趣的;抬头看着铜雀台的门,眼神痴迷;手里的那根小棍,却无意识的像蚂蚁搬家那样,不断的出来,进去。
随着小木棍的运动,泡了水的蚂蚁巢穴内;也发出轻微的噗嗤,噗嗤声。
泛着白沫的“地下水”,会在小棍的提起起;从蚁巢内涌出来;却不会因此干涸,只会缓缓的向旁边流淌。
阳光,渐渐的变成了金红色。
傍晚来临。
铜雀台的门,却始终没有打开过。
苏菲也不再做拿小棍,捅插蚁穴的无聊动作了;只是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盯着被她彻底破坏的蚁穴,发呆。
蚁穴洞口,满是水。
泛着白沫的水,还在一丝丝的往别处流淌。
老半天——
龙墟内的射灯,咔咔的点亮时;蚁穴洞口才咕噜,冒了个泡。
水也不再往外流淌。
终于干涸。
很远的地方,传来电瓶车轻轻的打喇叭声响。
那是龙墟内卫们,正在为即将开始的露天晚宴,做最后的准备。
“如果我当初没有误会朱莉,那我就不可能被踢出龙墟群;有我和朱莉在我爸身边,也许能阻止他的背叛;那样,他就不会死;都是我不好,不够聪明还特矫情;才改变了我们一家人的命运,我该遭到惩罚。”
也不知道第多少次,苏菲这样喃喃自语时;铜雀台的门,终于开了。
穿着一身银灰色套裙的朱莉,做贼那样;先探出脑袋,四下里看了眼;才灵巧的,闪身走了出来。
她没有直接去前面。
而是顺着铜雀台的西墙,去了北边的高尔夫球场。
她需要被冷风,好好的吹拂下;来平息心中那朵,始终在燃烧的小火苗。
希望能在最短时间内,让情绪稳定下来;让发红的脸,恢复正常。
她坐在一条长椅上,习惯性的架起二郎腿时;却一疼,低低的嗯了声。
她可是正儿八经的过来人了;又是骨骼比较粗大,身材丰满的特“耐材”;但在过去的这段时间内,哪怕有秀子的大力协助;依旧是丢盔弃甲,总是处在“触电”状态中。
什么年龄啊,尊严啊,身份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