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拜年时给长辈磕头是陋习。
这事怎么说呢?
还是别说了。
总之,老陆是不会管那些满嘴指责腐朽传统文化;在大街上看到漂亮娘们就想给人舔的人,是怎么哔哔这件事的;更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又会怎么说。
老陆只是在看到老陈,徒增“这就是我妈,是她把我带来这个世界,让我拥有了当前一切的那个人”的感动后;按照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屈膝给她拜年;以表示对她的感恩,和对她的爱意。
陈惠祯愣住。
四十多年前,她孤身远赴海外时,就度过了很多个春节。
早年间的拜年习俗,她当然很清楚。
却从没当回事;甚至连东土的春节期间,都不会因此产生思乡的乡愁。
亲情都没有的“神”,怎么会在意乡愁不乡愁;在意过年时,有没有谁给她拜年的?
她满脑子的都是,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获得更多利益等等念头。
但现在——
当她唯一的儿子,她生命的延续者;忽然跪倒在她面前,用发自肺腑的爱意给她拜年;陈惠祯一愣之后,浑身有了瞬间触电的感觉;鼻子一酸,泪水就冒了出来。
却是从没有过的开心!
幸福!!
她笑——
耳边却传来一个悄悄的声音:“老陈,你能别像鸭子那样,笑的嘎嘎的?赶紧把你这个矫情儿子拖起来,他抢哥们的镜了!”
这是谁?
敢这样说!
找死呢是吧!?
老陈大怒,抬脚就踢了过去。
嘴碎的李龙主,被老陈狠狠踢了一脚后;尴尬的笑着,又跑到了陆梓琪身边:“你怎么出来了?”
正琢磨着是不是也跪地,和父亲一起跪地,给老陈拜年的陆梓琪;随口反问:“我怎么就不能出来,迎接我爸了?难道,你想囚禁我?”
李骁——
算了。
这小娘们当前眼睛也是红红的,很想哭的样子;最好还是别招惹她,悄悄溜走才是正确的。
以免被她揪住耳朵,拉着自己一起给老陈拜年。
在如此重大的场合里,身为绝对主角的李龙主;却要给棵老白菜跪地,肯定会特有损形象的。
反正迎接贵宾的工作,已经完成。
李骁迅速的悄悄后退——
及时躲开了陆梓琪下意识的抬起,要扭住他耳朵,一起给老陈下跪拜年的右手;转身就走。
无视她愤怒的眸光!
但得找个合适的理由,证明自己的离开,不是不想陪着她,一起给老陈屈膝;而是因为,我真有事。
“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李骁快步前行时,随口对一个人说了句。
这个人是谁?
李骁没注意——
他只是拿出香烟,低头打火时;才忽然想起,他确实有事。
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需要仔细琢磨琢磨。
“罗马今天特低调的孤身前来,究竟要对我提出什么愿望?”
“那个林允儿,会不会做出很恶心的事,来打击楼云榭?”
“这个林允儿,是怎么和山哥走到一起的?美杜莎,为什么没有一同前来呢?”
李骁心里想着这些,信步前行。
龙墟开府盛典的首要环节,就是迎接各方贵宾的工作结束后;距离下一个环节,要有半小时左右的“空窗期”;这段时间对李骁来说,是很重要的。
毕竟此前,他可没想到林允儿会出现;没想到罗马,会孤身前来。
他必须得在这半小时内,好好揣摩下,她们来此的真正用意;并做出,尽可能完美的应对方案。
唉。
当家的男人,就是操心劳神的命。
怪不得只能活到九十九呢——
可以肯定的是,需要李骁在这半小时内考虑的事,不止是这两点。
不想不要紧。
一想才发现,竟然有那么多的事,还等着他去了解,去做。
要想的事太多,李骁的脑子竟然乱哄哄,找不到一丝的头绪了。
这种感觉很糟糕。
让他很是心烦!
“他嘛的,想不通就不想了。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也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李骁屈指,把烟头弹开后;抬头看着天,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
随即转身——
“咦,你怎么也在这儿?”
李骁看着眉宇间,洋溢着紧张和喜悦的上官小柔柔,随口问。
上官愣了下:“不是您让我过来的吗?您说,有话要问我。”
上下打量着,这个穿着白色羽绒服;肉色紧身保暖袜,及膝黑色马靴的女孩子;暗中赞了个“秀色可餐”后,李骁回答:“我有对你,说过这些话?”
你没有吗?
被李骁上下打量着的上官柔柔,心里莫名发毛;刚要反问时,却又猛地顿悟:“难道,他是用这种方式,来敲打我追随秦玉洁在那晚发疯;又密切配合陆梓琪,和婆婆发起针锋相对的愚蠢行为;籍此,来表示他对我的不满?”
不得不说女孩子的感情神经,尤为的发达。
要不然那会为了找个正当理由,来避免被梓琪拽着一起给老陈磕头的李骁;确实忘记了,他曾经随口对上官柔柔说过什么时;她就从他的反应中,联想到了这些。
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
其实何止是上官柔柔担心?
那晚参与“群狼计划”的妞儿们;除了早就离开的洞洞妹,其他人就没一个,不在担心。
龙墟开府,这是多么重要的日子啊!?
这些娘们,可都是李龙主家的;无论平时有多么的低调,今天都该意气风发,很欠揍的样子才对。
可就算陆梓琪和杨逍“化干戈为玉帛”,告诉大家不用再躲在房间里;可以跑出来,以龙墟女主之一的身份,亲临开府盛典现场后;还不曾和李骁正面相对过的她们,也心虚不已;做贼般躲在人群内,不敢随便冒头。
大家都觉得,李骁肯定饶不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