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晚霞满天的傍晚。
大草原被昨晚那场特大暴风雨洗涤过后,看上去更加青翠欲滴了,处处都充满了朝气。
李骁的伤口,虽然还有些痒,却能轻松忍受。
昨晚还是鲜红色的疤痕,随着209病毒的自愈功能,疯狂的反扑,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甚至短短20个来小时过去后,伤口的最末梢,已经完全愈合。
只需用手指甲轻轻一挠,就会有蛇蜕般的灰色油皮脱落。
下面是完好无损的皮肤。
比原先的更白,也更细腻!
李骁惊讶于209病毒修复创口的强悍之余,却又担心他的皮肤,会不会像季雅那样的白瓷般细腻,光滑。
女人有那样的皮肤,是求之不得的。
但一大老爷们儿——
李骁想想就反胃。
他决定,以后多光着膀子,晒晒太阳。
五天。
眨眼间,李骁已经遇刺五天了。
一场高烧过后,不但让李骁的伤口愈合加倍,更让他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就是有些饿。
唱歌跑调,哭叫时倒是特有韵味的小狗腿,跑哪儿去了?
也不给做饭,越来越无用了!
“这个小狗腿,不能要了。”
李骁习惯性的这样想着,慢慢的抬脚下地。
长达几近一米的伤口处,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异样。
他抬手扶着墙,来回走动了半晌,进一步确定只要不进行剧烈活动,就不用担心创口了。
“幸亏我及时拆除了绷带。要不然,至少得在床上,多躺三五天。”
李骁有些得意的想着,迈步走出了屋子。
营地内空荡荡的,小白不在。
李骁走向营地的大门口。
可能是因为在床上躺了太久,平衡感还没完全恢复,李骁稍稍有些晕。
不过这种情况,等他缓步走出营地时,就消失了。
小白就坐在李骁遇刺的地方。
叶无双支起的那个帐篷,竟然还在那儿。
屈膝坐在毛毡上的小白,左手托腮,呆呆看着一点点往下落的夕阳。
李骁走过去:“喂,我饿了。”
正在发呆的小白,娇躯一颤,慌忙回头。
吓了李骁一跳!
才20多个小时不见,小白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怎么变成细长眼了?
眼泡子还浮肿。
肯定是哭的。
李骁想到高烧时,隐隐听到她发出的,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了。
他讪笑了下,说:“我饿了。”
小白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双手抄在口袋里,也没理睬他,吹着口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了营地大门口。
目送她娇小玲珑的背影,消失在营地大门内后,李骁又习惯性的摇头说,这小狗腿不能要了。
谁家的小狗腿,总是对老大甩脸子?
她大姨妈来了,和李骁甩脸子。
因李骁不听她的话,高烧了足足十几个小时,她还是甩脸子!
“这小狗腿,不能要了。”
李骁坐在小白坐过的地方,再次喃喃了句时,才发现脚下到处是字。
为什么?
足足有三四十个为什么,大大小小的,字摞字。
“难道我没听她的话,就引发了她对人生的思考?”
李骁很是不解时,忽然听到旁边草丛内,传来了嗡嗡声。
是小白的手机。
她想事想的入神,被李骁惊醒后,忘了拿走手机。
老贼。
这就是来电显示的名字。
李骁想到了一个人。
他从不屑乱碰别人的手机。
比方在四九李家村时,李南方的手机炸雷般的响,李骁也不会管。
想管?
不敢管啊。
只要看看渣爸手机上的来显名字,就够李骁胆战心惊的了。
除了“地主婆,我家棺棺,叶家流氓”这类的名字,还算正常外;像什么“最少90分钟”,“十二级地震”,“车速一百六”之类的,鬼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
万一李骁接了,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有两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
不过既然是小白姐的,李骁就没有那么多忌惮了。
万一给她打电话的老贼,有十万火急的事找她呢?
给自己找了个充分的理由后,李骁手指一滑。
“姑奶奶!你别生气啊!”
手机里传来的那个苍老声音,正符合李骁的猜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我也知道,你现在特想和那个小丑比,来一场撼天动地的琴瑟和鸣。问题是,你在南极时,因强行窥探他的命格,泄露了天机,遭到了大报应。”
“不但你暂时失去了,能一眼看到别人命格的本事;更让你在和那个小丑比要哼哼唧唧时,亲戚会来串门。”
“不是老衲不想帮你。”
“如果我不想帮你的话,我又何必冒着天打五雷轰的危险,告诉你得到了大报应?”
“但无论你怎么威胁我,我都不可能把你该怎么做,才能得偿所愿的办法告诉你。”
“真的!老和尚今年才十八岁。我还年轻,世界这么美。我实在舍不得为了你,泄露天机,遭报应啊!”
“但老衲刚才仔仔细细的,掐指算了半天,终于可以委婉的泄露一点天机了。”
“等陆梓琪趴窝以后,姑奶奶你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你别再逼我。要不然我死给你看。”
“哦,对了。你更不要拿得不到小丑比,就去攻陷他那个人渣爹的话,来威胁我!”
某个老贼,唧唧歪歪到这儿时,李骁眉梢眼角不住的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