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榭,却是一脸茫然。
楼家遭遇大难后,楼云榭就变卖家产,四处搜寻能帮李骁闯关的人,试图来拯救楼家。
这些天,他忙的脚后跟磕打后脑勺,满心都是找高人的念头,甚至昨晚之前,都没在家休息过。
当然,没注意楼家人,为保命做出的那些活动了。
陆梓琪,却从楼亭方等人的反应中,看出来了。
她继续说:“你们所有人,都有了最后的退路。当然,你们想换取退路,势必会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当楼云榭请我来到金陵后,让你们看到了避免付出代价的希望。”
“毕竟,不用付出代价,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当然得给予我一定的尊重。”
“可你们给予我尊重的深处,却掩藏着对我浓浓的仇恨。”
“不过,你们大多人,都比较擅于掩饰。不像那位女士,毫无忌惮。”
陆梓琪又看了眼少妇,淡淡地说:“刚才我看到,很多人都对她怒目相向。甚至,有人还低声骂她蠢猪。各位这般生气,是因为她的不理智,击碎了只需楼云榭一个人付出代价,就可能保住整个楼家的希望。从而,让你们不得不拿出资源,来换取后路。”
她说到最后,又看向楼亭方:“楼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楼亭方微微冷笑,却没说话,而是抬头看向了西边的天际。
西边,晚霞灿烂。
残阳,如血!!
楼云榭脸上的茫然,尽消。
满眼,都是见了鬼的不可思议。
他做梦都没想到,在他为拯救楼家呕心沥血时,家人们却还在利用他!
包括他的亲生父母!!
都没谁,告诉过他。
大家都在冷眼旁观,他“上窜下跳”。
楼云榭心中轻叹,眼神更加复杂的,看向了父母。
父亲年过五旬,依旧儒雅斯文,玉树临风的样子。
母亲也是冻龄美人那样,神色淡然,左手却用力,牵着他那个只有十四岁的兄弟。
楼云榭明白了:“原来,因我举报英才学院一事,始终被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人,都视为异类。他们,根本不在乎我在做什么。他们只会在大难临头时,全力保护自己。”
顿悟这些后,楼云榭刚要再凄惨一笑,却又忽然觉得,身心放松。
他,已经尽力了!
无愧楼家!!
或者说,楼云榭从现在起,就不再算是楼家的人了。
为了楼家,楼云榭已经变卖了苦心经营的事务所,花光了最后一个子儿。
他这时候要离开楼家,绝对是净身出户。
“梓琪,我们去外面等卡迪尊者吧。”
楼云榭抱歉的笑了下:“当然,我现在身无分文。请客人下榻酒店的事,还要你来破费。”
陆梓琪点头,打开了小包。
楼云榭连忙说:“梓琪,我不是和你借钱。”
“你得吃饭。朋友有难,却不施以援手,那还算什么朋友?”
陆梓琪拿出一张卡,静静的看着他。
楼云榭犹豫片刻,爽朗笑:“好。我尽可能的早点还你!”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五婶阴阳怪气的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吃软饭吗?”
楼云榭听而不闻,却在心中重重叹息:“唉,五婶,你非得自己招灾,谁都怪不得!”
果然,陆梓琪冷冷的说:“天下男人数十亿,唯一有资格能吃我软饭的人,只能是我丈夫李骁。楼云榭,只是我的朋友。”
五婶不屑的冷笑:“切,骗谁呢?如果楼云榭不帅,你会和他交朋友?”
陆梓琪秀眉一挑,轻声说:“楼家,终于耗尽了我最后一丝耐心。”
既然已经翻脸,五婶再无忌惮,尖尖的声音:“耗尽你的耐心,那又怎么样?楼家,已经被你从商场上抹掉。难道,你还能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逼死?”
陆梓琪懒得再说什么,拿出了手机,拨了个号。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打开了免提。
手机那边,立即传来一个豪爽的男声:“梓琪,有什么事要小刀叔叔帮忙?尽管说,别啰嗦。以免耽误,叔叔和你那个人渣公爹拼酒!”
陆梓琪嘴角抿了下,柔声:“小刀叔叔,我要暗中负责我在国内安全的最高现役,一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并告诉我,金陵哪些人和楼家有来往。请问,您能做到吗?”
叶小刀惊讶:“咦,你怎么知道,我派人去了金陵?”
陆梓琪回答:“你是我公爹最好的兄弟。怎么可能,不理睬侄媳妇的事?”
“哈,哈哈!人渣,你这个儿媳妇,还真是聪明!我喜欢!要不是我年龄足够给他当公爹,我非得。我呸!岳梓童,你敢用擦过手的餐纸,堵我的嘴!我和你势不两立!”
叶小刀咆哮声,随着嘟的一声响,消失。
陆梓琪放下了手机,看都没看楼家人,只是盯着庄园门口,轻声倒计时:“六十,五十九。”
当她倒计时到“四十三”时,一辆大摩托,疯牛般的咆哮着,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两个身穿黑衣的女骑士!
大摩托视上百楼家人如无物,直直飞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