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大师白眉一挑,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第一,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第二,要把那位施主,带到阳气最盛的地方,比方已经变成废墟的烈焰谷。或者,在沙漠上暴晒。第三,神魂分离后,她也许是当前样子,也许是八旬老妪。”
三大神僧之一的空空大师,外加当世两大中医圣手,一起出马,还要最少半年时间,才能在阳气最盛的地方,解开荆然所中的死人蛊。
这两点,李骁还能接受。
只要他说服荆然,再厚着脸皮的,亲自前往地下楼兰,有请楼兰王莫邪征东出马,成功率很高。
问题是,三大集合玄门、中医的顶尖高手,劳累半年后的结果,还要看六十年前的重宝,和当前的荆然,谁能守住她那副皮囊!!
这么邪性,匪夷所思的事,本该出现在民间传说中。
偏偏,出现在了李骁的现实生活中。
他傻楞良久,再次毕恭毕敬,给空空大师行礼:“还请大师教我。”
“你以前,是怎么感化那位女施主的?”
空空大师问出这个问题后,就不再理睬李骁,转身看着小白,满脸慈祥:“女施主,老衲发现你颇具慧根,和佛门有缘。”
空空大师的话音未落,小白就抬脚,重重踢在了他屁股上,娇叱:“去死!你这个试图用花言巧语,来哄骗少女的老,淫,贼!!”
真心想收她为关门弟子的空空大师,好心却换来一脚,外加“老,淫,贼”的称呼,心肝都碎了,从地上翻身爬起后,再也不理会小白,大袖抱着脑袋,飘然而去。
当然,如果好像被疯狗追着咬的逃跑方式,也算飘然的话。
要不是神魂不舍的老大,需要人照顾,小白绝不会放空空大师就这样逃走。
看着气鼓鼓的小白,李骁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小白莫名其妙:“不是来自西北魔监寺的空空老贼?度牒上写的很清楚啊。哎呀,度牒呢!?”
她记得很清楚,没收空空大师的度牒,就装在她的口袋里,怕弄丢还特意拉上锁链。
锁链还是紧紧相扣,度牒却不见了。
小白怀疑,肯定是被老贼施展妙手空空,偷走了。
这样,她就不用担负,把人家“身份证”搞丢的愧疚了。
李骁又说:“他可是三大神僧,不,无能禅师已经坐化圆寂。现在,他是当世两的神僧之一了。能够被他青睐,你前途注定无限辉煌。”
小白来兴趣了:“究竟能有多辉煌?”
不等李骁回答,她又追问:“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李骁没说话。
可他看小白的眼神,又像在看个傻子。
“这就是不能了。何况,他连荆然的死人蛊都解不掉。”
小白读懂了李骁的眼神,悻悻耸肩:“那我有病么?放着英俊潇洒,温柔体贴的老大不跟。却跟着个老贼,到处招摇撞骗,遇人就喊老爷太太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李骁抬手,揉了揉小白的脑袋,算是赞赏她说“老大英俊潇洒,温柔体贴”的真心话。
小弟越来越聪明了,他还真舍不得,任由她被空空老贼骗走。
手机又响了。
还是米粒来电:“李少,荆总迫切要见到您!好的,好的,我马上回禀荆总。”
结束和李骁的通话后,站在走廊尽头窗前的米粒,长长松了口气,转身。
“啊!!”
她刚转身,就发出一声惊恐的低叫。
荆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背后。
还是那身能彰显重宝集团大总裁风度的套裙,还是那张天上雪莲般干净的小脸,可荆然看着米粒的眼神,和嘴角浅浅的笑容,却让她看一眼,神魂就会轻颤。
“怕什么呢?米粒。”
荆然浅浅的笑着,翘着兰花指的右手,从米粒苍白的脸上,轻抚而过:“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最信赖的人。”
米粒哆嗦着回答:“多,多多多谢荆总。”
“我为哥哥而来,我为哥哥而生。我也势必,会为哥哥而死。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
荆然转身:“米粒,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你活着时,说这些。”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米粒的右手,缓缓伸向了腰间。
那儿,有把锋利的短刀。
米粒随身携带这把短刀,就是为了有意外发生时,能用来确保荆然的安全。
但现在,米粒却想用它,狠狠刺进荆然的后心!
套用荆然刚才说的话,米粒想让她知道:“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我想杀你,都轻而易举!”
荆然忽然停住了脚步。
米粒的右手,也狠狠攥住了刀柄。
长长的走廊中,除了她们两个外,空无一人。
气场,无比的阴森,凝重。
荆然头也不回:“米粒,我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我,都是黑客赖我六。你,都是我完全信赖的人。但如果,你对我不利。你所有的家人,会在你决定做什么时,全部遭到横祸。”
米粒一呆。
半晌后,她缓缓屈膝,跪在了地上,发出了压抑的哭泣声。
荆然这才回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米粒,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好好对我。我发誓,也会好好对你。因为除了你和哥哥,我不再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