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说话的，是陆五。

也是最不要脸的一个。

“说话真难听。”

第二个发言的，是丁小浪：“即便真是那样，也该说，哥哥是为国家利益而慷慨捐躯。”

第三个说话的，是荆然：“那我岂不是成了望门的小娘们？”

第四个发言的，是太后：“放心，李骁横扫千军如卷席，没有三合之将。你们不该考虑他的安全，应该为那只画皮妖默哀。也许，她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第五个说话的，是安娜：“您身为长辈，说话却这样直接，真得好吗？”

缪斯和安娜，几乎同时发信：“同理。”

最没存在感的苏菲，就聪明多了，发了个红包，来点赞。

冯美珠一点，赞：“小美女威武啊，随便发个包，就这么大。”

正如以前那样，大家全部发言后，等待最后压轴出场的大神兽，做总结。

李无疆没有信息。

冯美珠皱了下眉头，再次打开了红包，查看抢包名单。

联盟刚成立时，李无疆还吹嘘，她不但腿长有力舌头灵，抢包速度也是天下第一。

不过，某个小变态，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只要有我在，你永远只能争第二！”

两个红包，李无疆都抢了，也都“如愿以偿”的第二名。

这证明，她就拿着手机，却始终没说话。

冯美珠的心，忽然轻跳了下。

毫无来由！

莫名的惊悸，过电般，从心口在瞬间，就传遍了每一根神经。

她的脸色，也瞬间惨白，来不及打字，拿起手机发送语音：“无疆姐，李骁，他怎么了！？”

世界，好像一下子凝滞，随着冯美珠发送的这条语音。

可心跳声，却越来越响亮，就像在打鼓。

就在冯美珠怀疑，网络信号不好，才没看到李无疆的回复，刚要刷新下时，三个字，跃然出现在了屏幕上：“对不起。”

李无疆，终于发送了信息。

却，是对不起。

她对不起谁？

为什么要发这个信息！？

帮，帮帮的敲门声，响起。

冯美珠茫然抬头，本能的说道：“请进。”

门开了，是唐宁。

冯美珠冲唐宁强笑了下，正要低头看手机时，才警觉，她不该这状态，连忙再次强笑：“唐副总，请坐。家里老人可好？为什么，不多陪陪他们？”

唐宁走到桌前，微微低头，语气有些愧疚：“冯副总，抱歉我对你撒谎了。”

冯美珠一楞。

“我没回家探亲。”

唐宁抬头，神色镇定，吐字清晰：“我和聂海棠，昨天去了明珠。”

叭嗒一声。

冯美珠的手机，掉在了桌子上。

她呆呆望着唐宁，过了半晌，才声音沙哑：“是李骁，让你们过去的？”

唐宁微微点头，坦白：“大少通知我时，说的很清楚。在没把上官柔柔接回云海之前，不许告诉任何人，我们去了明珠。”

冯美珠的眼神，逐渐涣散，问：“他还有什么话，要委托你，转达给我？”

隐隐的，她猜到了什么。

心痛！！！

痛的她几乎难以呼吸，只能左手狠狠掐住腿上的一块肉，才能压制要夺眶而出的泪。

那是“我为你付出一切，乃至把尊严都化好妆，放在你脚下，任由你践踏，你却这样对我”的泪水。

没有悔恨，只有伤心。

唐宁虽然不会读心术，却能清晰感受到，冯美珠的内心感受。

她轻轻叹了口气，如实说道：“我们赶去明珠后，并没有看到大少。”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息，在弥漫。

唐宁微微皱了下小鼻子，看向了冯美珠的右手。

她快步走到桌后，一把抓住冯美珠的右手，提了起来。

冯美珠的右手拇指、食指指甲上，全是血。

白色套裙下，那条穿着冰丝的左腿，已经被她的手指，狠狠掐破了一块，鲜血冒出。

她却感不到丝毫的痛。

甚至，她都不知道，她已经把腿掐破。

她只是呆呆望着电脑，脑子里一片空白。

偏偏，她想笑，想哭，想大叫，想把所有看得见的，都撕个粉碎！

等冯美珠终于清醒过来时，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唐宁用绷带，包扎了起来。

她涣散的双瞳，重新聚焦。

冯美珠却没笑，没哭没大叫，更没把所有的东西撕个粉碎，大白于天下。

冯美珠端起茶杯，慢慢喝了起来。

唐宁站在她身边，神色暗淡，一动不动。

冯美珠的反应，远比她所想象的，更激烈。

唐宁忽然心生强烈的冲动，一刀子捅死李骁，再质问他：“既然你为了陆总，可以抛弃一切！那，为什么又接纳冯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