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金星直冒中,李东好像被人抱在了怀里,还有恐惧的哭泣声,传来。
他拼命睁大眼,终于让瞳孔重新聚焦时,就听有人冷冷的说:“废物,就这点本事,也有资格成为李家村的村民。大放厥词,说你和我家小丑逼俩人,就能横趟落龙山。”
咚!!!
李东的心脏,几乎要爆炸。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慌忙推开抱着他的人,跪在台阶上,以额触地,屁股翘的老高,颤声说:“后学晚辈,拜见轩辕先生。”
轩辕先生?
这个美到极致,也可怕到极致的白袍女人,是轩辕先生?
被李东推在台阶上的宁晚晴,呆呆看着白袍女,满脑子的浆糊。
女人也可以被称为先生。
前提是,她得有那个资格,像写《小桔灯》的冰心,就被人尊称为先生。
白袍女轩辕先生,冷哼了一声,转身,到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了。
李东却长时间,保持着屁股朝天的膜拜姿势,动都不敢动。
又过了足足五分钟后,宁晚晴才小心的说:“喂,那位轩辕先生,走很久了。”
李东这才抬起头,满脑门的冷汗,好像从水里捞出来那样。
宁晚晴能理解李东的恐惧。
毕竟,无论是谁,被人当做皮球,踢来踢去那么久,都会怕的。
可宁晚晴又很纳闷,李东当了那么久的皮球,恨不得把墙皮都砸下来了,却没看出他骨断筋折。
李东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苦笑:“轩辕先生,是在帮我练功。”
你说,她把你当皮球踢,是在帮你练功!?
宁晚晴满脸震惊,张大了小嘴。
李东晃了晃脖子,各处关节,发出了咔咔声,眼里有喜悦浮上。
他在云积寺牛逼了那么多年,但碍于天赋等原因,功夫到了某个点后,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有寸进。
这就好比一个女孩子,要想变成真正的女人,必须得戳破那层膜那样。
轩辕先生刚才把李东当球踢,就是帮他戳破了那层膜,让他终于获得了新的突破。
他很清楚,轩辕先生如此的“仁慈”,主要还是看在,他要陪李骁横趟落龙山。
李东厉害了,李骁的安全系数,肯定会增加。
宁晚晴也明白了,悄声说:“这位轩辕先生,就是李总的母亲吧?”
李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宁晚晴又明白了,讪笑了下,站起来:“就当我没来过。你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谢谢。”
“谢什么呀?要说谢,也是我谢你的提醒。”
走上两个台阶的宁晚晴,回头笑了下时,却看到李东,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愣了下,刚要说什么,却又慌忙低头,脚步匆匆的走了。
李东谢她,是因为在轩辕先生把他当球踢时,宁晚晴不顾危险,冲过来阻止她,还把他抱在怀里,保护他。
这证明了什么?
谁知道呢。
反正,今晚有人会失眠。
还是很多人。
陆梓琪,就是其中的一个。
她看着枕在她小腹间,还在酣睡的李骁,抬手揉了揉生涩的眼睛,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就坐在窗前地板上。
旁边,还有六个空酒瓶子。
男人失恋时,就爱喝酒,把自己灌醉。
不过陆梓琪能肯定,李骁要是失恋了,绝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心伤下就把自己灌醉。
他只会用他自己独特的方式,把失去的恋情,再追回来。
但李骁昨晚确实伤心了。
这也是陆梓琪第一次,看到他在清醒状态下,哭的像个孩子那样。
再怎么强大的男人,终于在刚出生就丢开他的生母出现,想见,她却躲着他后,会忍不住的伤心欲绝,把压抑太久的孤独,通过泪水,发泄出来。
陆梓琪越想,越觉得李骁可怜。
“姐姐会更好的对你。”
陆梓琪心里,第三百二十八次的说出这句话后,李骁睁开了眼。
“再睡会儿,才早上七点。不慌。”
陆梓琪右手,在他脸上轻抚着,笑了下。
如,百花盛开。
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明亮了许多。
李骁也笑了,嗓子还是有些沙哑:“以后,长笑。”
“好的。”
陆梓琪乖巧的点头,笑容却吝啬的收敛。
李骁有些无奈,却没逼着她再笑,转移了话题:“你信不信,所谓的母子相克?”
陆梓琪:“信。”
“为什么?”
“婆婆那样厉害。”
陆梓琪的回答,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但却非常有道理。
她婆婆那样厉害,都坚信母子相克,在缘分未到时不能相见,陆梓琪又有什么资格,敢不相信呢?
李骁又问:“那,你还去落龙山吗?”
“当然要去。”
陆梓琪淡淡地说:“有这么厉害的公婆,在暗中给我们保驾护航,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