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哪怕她在睡梦中,都能听到荆明义咬牙切齿的咒骂荆然。
可以说,荆然在上官柔柔心中的印象,那就是世界上最最可怕的恶魔。
俩人只是对望了一眼,上官柔柔就慌忙垂首,呼吸又急促起来,娇躯还微微轻颤。
荆然的脸上,浮上邪魅的笑意,看着李骁:“臭哥哥,你倒是个好福气的。第一次来我家,就收了个这么出色的大美妞。仅从她的相貌来看,这就是个逆来顺受的。哪怕你生撕了她,她也不会反抗,只会哭着求饶。这样的美人儿,同样能给你最强大的征服感。”
李骁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坐在了她对面,拿起茶壶自己倒水。
低着头的上官柔柔,怯怯的站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李骁喝了口水,开门见山的说:“荆明义因极度思念亲人,走火入魔,自己上吊了。”
荆然的神色,没有任何波动。
她的语气却很惊讶:“啊?是吗?唉,我可怜的父亲,怎么就这样想不开呢?虽说爷爷奶奶他们都不在了,但还有我啊。我虽然不是他的亲女儿,可我同样会担负起赡养他的义务。”
李骁还是没理她的装模作样,继续说:“她叫上官柔柔。她的父母在二十年前,被酒后驾车的荆明义撞死,成了孤儿。是荆明义把她抚养长大的,既当女儿,又当情人。不过,荆明义还算有点良心,始终没碰她。她挺可怜的——”
荆然打断他,语气森冷;“有我可怜?”
“没有。”
李骁犹豫了下,伸手握住荆然的双手,语气无比的诚恳:“荆然,你是世上最可怜的女孩子。所以,哪怕你逆天翻盘,心理不正常,我很清楚我该离你远点。但,离不开。”
最后这三个字,李骁说的很费力。
他不想说。
却又不能违逆内心的真实。
说出这三个字后,李骁就像迈过了一道坎,再说话时,语气轻松了许多:“无论你以后怎么样,又是变成什么样的人,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荆然眉宇间的阴邪戾气,消逝。
她捧起李骁的手,贴在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柔声说:“臭哥哥,在海云寺,在彩虹湖时,然然就明白你对我的心思了。你离不开,我会乖。”
李骁拇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有两件事,我要征求你的同意。”
荆然问:“我能不同意吗?”
“不行。”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荆然放开他的手,娇嗔的嘟了下红唇,看向了上官柔柔:“第一件事,你希望,你把她带走后,我不要去找她。”
李骁点头。
荆然淡淡的问:“你能保证,她不会胡说八道?”
“她是个哑巴。”
“哑巴?”
荆然眉梢挑了下,刚要说她还能写字时,李骁抢先说:“她性格很懦弱,社交方面很单纯。除了荆明义外,她不相信任何人。而且,她真要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我担负一切责任。”
荆然冷笑:“我要是个男人,拥有这般柔柔弱弱的妞儿后,哪儿肯舍得打骂她。”
李骁说:“你是荆然。”
“我当然是荆然。”
荆然随口回了句,明白了,下意识的昂首挺胸。
她是荆然。
独一无二的荆然!
以一己之力,毁掉了有着百年传承的天东豪门之一。
就这牛哄哄的战斗力,她还需要怕一个柔柔弱弱的哑巴翻盘!?
并不是每一个女孩子,能成为荆然这样的妖孽!
李骁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区区“你是荆然”四个字,对荆然所起到的效果,却比所有的甜言蜜语加起来,更好。
荆然星眸闪烁:“第二件事呢?”
“我要带走那几个孩子。”
李骁特干脆的说:“他们会改姓,姓李。我有绝对的把握,能让他们忘记新生活之前的所有事。以后,当你光照四方时,他们也只会崇拜你。”
荆然贝齿咬住了红唇,眼神不住的闪烁。
李骁要带走的上官柔柔,其实对荆然没有太大的威胁,左右不过是荆明义为赎罪,才养大的孩子罢了。
但那些小孩子却不同了。
他们是天东荆家的嫡系后人!
斩草不除根,就等于给自己在屋梁上挂根绳子,随时都能被吊死。
李骁当然很明白这个道理,却没当回事,摆了摆手,让米粒找个充电器来,他手机没电了。
等他给手机充上电后,荆然终于说话了:“臭哥哥,你这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事。先是叶玉娇——”
李骁打断她:“哦,对了。我这次过来,就是帮叶玉娇拿走属于她的东西。”
荆然猛地皱了下眉头,接着笑:“好吧,臭哥哥,你又赢了然然。”
“我是为你着想。”
李骁抬手,指着荆家三出三进的大宅院,曼声说:“这个地方,当前死气凝聚,不适合住人。还是把它推倒,整成个健身场所,造福别墅区的居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