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尧,你,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楚翰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朋友之间相互关心,不是很正常吗?”明尧回答得近似完美,一下子就把两个人的关系撇清了。
“如果是朋友的话,那就是说,还有再近一步的可能,对不对?”楚翰拿出了演戏那时候的劲头,跟明尧争取自己的未来:“明尧,你说呢?”
“再近一步?”明尧笑笑:“你想怎么再近一步呢?”
“我想照顾你,爱你,陪你一辈子。”楚翰一口气说出来:“明尧,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给你看。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明尧,这次,咱俩角色互换,你来欺负我,想怎么收拾都行,打也好,骂也好,只要能让你出气,只要能让你开心,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楚翰。”明尧轻轻开口:“以前,你是对我做了很多,好的,不好的,我问你,你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那么,我问你,当时,你开心吗?”
楚翰说不出话来了。
明尧又道:“任打任骂,任劳任怨,的确,你能这样说,我挺感动的。可那时候,你打我,骂我,也没见你多开心,那你怎么就能笃定,我打你,骂你,我就会开心呢?楚翰,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楚翰脸上冷汗都下来了:“明尧,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开心,你不想打,不想骂,那么,你想要怎么样?只要你说,我都能做到。明尧,我知道,或许,你并不想让我做什么,但是,我这颗心,我是真的想让你看到。如果能把心挖出来,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楚翰,当初,你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傻事?”明尧悠悠叹了一口气,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这件事给问出来了,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虽然,只是一个弯弯的月牙,但很亮,抬头看上去,就有种叫人安静的力量。
“傻事?”楚翰愣了愣,才明白明尧的意思,他惊道:“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都做出来了,还怕人知道?”明尧突然笑了一声:“现在想想,我那时候挺傻的,最后,选择了要离开这个世界。楚翰你知道吗?当时的我,真的很绝望,你带着胡亚菲出现在我面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根本就接受不了。可能,当时的情况,就好比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偏偏,还不知道回头,非得一头撞上去才觉得舒服。我是有原因的,可是,你为什么会这样做?”
“明尧,我错了。”楚翰闭了眸子,过往的一切就跟紧箍咒一样跟着他,让他噩梦不断:“我错了,错得离谱。我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给我一个让我能靠近你的机会。你可以讨厌我,可以无视我,但是,你能不能,让我跟着你?我什么都不做,只是能看到你,看到你开心,幸福,我就放心了。”
对不起,需要的是原谅,而我错了,需要的是承担。
明尧不记得是从哪里看到了这句话了,现在,楚翰说了,说他错了,明尧也知道,楚翰想承担的是什么,可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如果是以前,明尧会欣喜若狂,可现在,明尧听了,只觉得悲哀。
可能是老天太喜欢和他开玩笑,也可能是楚翰本身就不适合拥有感情,否则,为什么十年的时间,他几乎付出了所有,都换不来楚翰的一句柔情蜜意,反而是死了之后,才能得到这份所谓的爱?
不讽刺么?
“楚翰,我幸不幸福,开不开心,其实,不用你靠近看着我。确实没那个必要。我该怎么生活,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的。实话跟你说,我现在的日子,就很舒服,很惬意,和以前比,现在的生活,真的就跟在天堂里一样。我这样说,你能放心吗?”明尧语气温润地和他解释,不急不躁:“楚翰,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有负担。实话跟你说,你越是说你爱我,我就越想抽自己几巴掌,我这种感觉,你能体会吗?呵,你可能体会不了,我也没指望你能体会,总之,现在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我们只做朋友,普通朋友,要么,老死不相往来。”
“明尧,你,你别这么说。”楚翰急了,也怕了,失去过一次的痛楚,他也不想再次体会:“就做普通朋友,我愿意!我愿意!”
“普通朋友是怎么样的相处方式,不用我教你吧?”明尧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看通话时长:“一般,普通朋友是不会打那么久的电话的。”
“我知道,我知道。”楚翰只能附和着他说,然后小心地开口:“其实,我很高兴,你能给我打电话。今天,今天是七夕,你知道吧?”
明尧嗯了一声。
楚翰抬起左手,开口:“还记得去年的七夕吗?你提前就找人去学编那种手链,然后,去买各式各样的珠子,回家来,自己动手做。你做了两条,你说叫同心手链,咱俩一人一条……”
“都过去了,说这些做什么?”明尧打断他的话。
“手链,就在我手上。”楚翰把手腕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明尧,你的那一条呢?”
其实,明尧早就看见了,当初楚翰在山上昏迷,他和杰克把人扶到酒店的时候就看见了,当时他还愣了半天,现在听楚翰这么说,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我,没注意,可能,丢了吧。”
楚翰哦了一声:“那,我能再送你一条吗?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朋友之间的一点小礼品而已…。”
“楚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尧从树干上起身,继续往前走:“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现在,不喜欢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那,我后天下山的话,到了山下我就给你打电话,可以吗?”
“没问题。”明尧想了想,又道:“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楚翰心里甜滋滋的:“嗯,会的。”
“行,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别!”楚翰急道:“等等!”
“还有事?”明尧问。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楚翰深吸一口气,才敢说出这句话。
“什么问题?”
“那个杰克,是不是喜欢你?”楚翰肯定是憋不住的,这件事压在他心里,都快闷死他了:“你会和他交往吗?”
“之前我有和你介绍,他只是我的朋友。”明尧实话实说,并没想着用杰克当挡箭牌:“应该说,是和你差不多一样的朋友吧。”
“你认识他很久了吗?”楚翰问,心里酸溜溜的,明尧竟然把他和杰克竟然相提并论。
“没多久吧,几十天。”
楚翰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比我们大吧?还是一个人?”
“你问得太多了吧?”明尧微微颦眉:“他是单身还是有女朋友男朋友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好,我不问了就是了。”楚翰赶紧乖乖地住口:“你,你在家里?”
“没,在外面。”明尧几乎不会说谎,可话出口了,他才懊恼,为什么他问什么自己就说什么?
“还在外面?”楚翰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一个人吗?赶紧回去了!这个国家治安怎么样?不行,你赶紧回去!开车出来的吗?”
明尧忍不住就想笑:“拜托,我是个大男人好不好?你还怕有人抢劫不成?不跟你说了吧,我也该回去了,再见。”
听到了明尧声音里的笑意,楚翰忍不住就有些失神,呆呆地说了再见,手机半天还没舍得从耳边拿开,等他回过神来,气得不行——怎么就挂了电话了?为什么不多聊一会儿呢?
他就那么维持着那个动作没动,约莫着过了十几分钟,他给明尧过去一个短信:到家了吗?
然后,他就盯着手机屏幕,等着明尧回复。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手机被他摆弄来摆弄去,楚翰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会儿没信号了,把手机举起来,看到信号那一行是满满的四格,他就更加难受。
他把手机关机,然后打开后盖,把电池拿出来,又安上,再开机。
过了两分钟,手机有动静了。
他几乎是瞬间就睁大眸子,滑开键盘,去点开那条短消息。
消息很简单,十几个字:刚刚在洗澡,早点休息,晚安。
楚翰这才松了一口气,给他回复:嗯,晚安。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今晚的月色很美,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们都约定在一起过,好吗?
明尧看了,随手就把手机扔在床上,没有回复。
这次,楚翰也没奢望能收到明尧的回复,乖乖地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看明尧的态度,肯定不会对他恶语相加——确实,在楚翰的印象里,明尧不是这种人,从第一天认识他,他就是一个很柔和温润又很亲切的人。
楚翰揪住了自己的头,难受得想把自己掐死——当初打明尧的时候,他怎么下得去手呢?
是,一般和明尧动手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喝酒的情况下,但即使这样,楚翰还是没办法原谅自己。
知道自己爱上明尧的时候,楚翰就预想着,明尧最好是打自己一顿,狠狠地打,只要别打死就行,他还得跟他过日子呢,反正,是要明尧出气。
可谁知道,明尧对他的态度,竟真的和朋友一样柔和亲切——但越是这样,楚翰越难受。
还不如打他呢,打他说明还在乎这份感情,可如果一笑置之,那说明,他在明尧心里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楚翰现在着急的就是自己这条腿,真像安好说的那样,要死缠烂打,自己身体都不行,怎么有精力做这些?
楚翰觉得,当务之急,是趁这两天的时间,赶紧想想,究竟这个死缠烂打,到底怎么实施。
说真的,楚翰还真做不来这样的事,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独立又有点骄傲的男人,让他去低头,去认错,这已经是挺难的事了,如果说再让他去放弃尊严做那些事,楚翰真是觉得自己拉不下那个脸。
当然,如果那个人是明尧,又不一样了。
但即使如此,楚翰想象一下自己缠着明尧撒娇耍赖的模样,忍不住自己就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一下子坐起来,点了一支烟,烟头的火光在暗夜里一闪一闪的,很像楚翰此时的心情,起伏不定。
看来,这个所谓的死缠烂打,还是需要技巧和方法的。
一味的黏着明尧,而不讲究策略,肯定也是不行的。
至于这个策略怎么实施,楚翰觉得,自己见机行事是一方面,再一个,他也得请教安好——之前听安好打电话,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挺有经验的。
楚翰也知道,安好现在有了爱人,难道说,他的爱人,就是他死缠烂打才到手的?
楚翰只是想想,当然不会这样问,天快亮的时候,他还没睡着,想着国内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起床了,他拨通了安好的电话。
安好确实已经起床了,给小青的早饭都做好了,正准备喊叶宋起来去医院呢——昨晚把叶宋折腾得不轻,那孩子后来都求饶了,小模样可怜得叫人心痒痒,安好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停下来。
不过安好觉得,这也算是给了叶宋一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招人!
安好打算好了,以后呢,对叶宋,就是不能手下留情,就得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什么叫做强悍的持久力,什么是属于安好的力度速度和强度。
当然了,安好也就是这样想想,真让他下狠心折腾叶宋,他还舍不得呢,看着叶宋濒临高*潮的那迷人小模样,他真是觉得“爽”的最高极限,不过如此。
一看手机响了,安好赶紧出了卧室,私心里想让叶宋再多睡一会儿,但一看来电,他愣了,接通开口:“楚翰?这么早?你那边,是半夜吧?”
“也不是了,天快亮了。”楚翰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想了一晚上,还是没头绪,赶紧跟安好求救:“安好,跟你说个正事。”
安好一听:“你说。”
“你说,这个死缠烂打,到底该怎么实施呢?”楚翰问得非常认真。
安好一听差点笑了——他以为什么正事呢,却原来是这个问题:“这个,我也不好说。总之,你现在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这个我知道。”楚翰点头:“你有经验吗?传授我几招。”
“这个我还真没经验。”安好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几眼,笑道:“不过,我能给你说说。”
“好,你说,我听着。”楚翰又把手机靠近了点,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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