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没电梯的多层房,得房率还比较高,有八成左右,60几方的户型实际使用面积也有50平出头。三个房间、厅堂都挺正,每间有十几平;厨卫也干净宽敞,住两个人的话非常舒服。
这儿地处郊区,估摸着这样的房子一个月租金也就1000块左右。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史母恨铁不成钢地责问:“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给那个冯见雄做女朋友了?妈什么时候不许你谈恋爱了,但你也不能这样偷偷摸摸啊!现在课不去上、考试又挂科,这么没名没分的,多丢人!”
“没有的事儿,冯同学根本不怎么来这儿住,基本上我在的时候,他都避嫌在宿舍。他也是为我干活方便,才租这个房子的……”
史妮可借机把校规关于不许大一新生带电脑、不许宿舍通网、限电一大堆限制说了,又说了些如今自己做的正事儿的进展,以取信于母亲。
事到如今,也只有快刀斩乱麻了。
史妮可翻出自己的新手机,翻到短信箱。
她办了一张浦银行的卡,还开通了“及时语”的短信通知功能,所以银行卡里余额数量、账目进出都能查到短信记录——
这种功能,搁三四年后就不稀罕了,那时几乎所有银行都开通了短信通知功能,连支付宝刷了十几块都通知。不过在06年初,却是只有先行探路的浦银行这么干。
“过年之前,你一直问我冯同学的创业到底是做啥,我怕你不懂,就没说清楚。现在官司也判下来了,盖棺定论,我就全部说了吧。”
史妮可一边说,一边把手机翻到那条“2月26日存入1万5千元,余额6万4千元”的浦银行短信,递给母亲看。
史母狐疑地扫了一眼,然后很快眼神就直了。
“你……你去年年底到现在,就赚了六七万?怎么来的?这么来钱的事情,那个冯见雄为什么偏偏要找你?你们是不是上床了?”
这个赚钱速度,着实超出了一个死了丈夫、就靠自己开小店拉扯大女儿的小市民的想象力。一连串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哗啦啦就倒了出来。
“妈!我再强调一次,雄哥是好人!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到现在还是处女呢,这点总骗不了人吧!”史妮可又羞又急地连解释带毒咒,把母亲的担忧堵了回去,“至于他为什么选我合作,我现在也算大致想明白了,可能是看我人品老实本分,懂知恩图报吧。”
史母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羞愧。
“唉,罢了,也怪我不懂你们搞的那些事情,老了。”史母自我埋怨了一句,却是没有再为难史妮可。
史妮可趁机把关于冯见雄的官司当中,能说的那部分解释了一遍——那些硼磁性质的细节,自然是会被按下不说的。
在她口中,冯见雄就是一个文理兼通的天才,真的实打实明了几项牛逼的实用技术、而且确实被很多开商侵权了,以至于不得不打官司维权、让开商们赔钱。
因为如今已经有判决书和其他书面证据为证,史母自然是立刻相信了这种说法。
老一辈的人,对于盖着法院公章的文书,都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信任度。觉得法院都盖棺定论了的东西肯定是对的。
看完因果,史母老泪纵横地叹息:“惭愧啊,没想到世上竟然真有人品这么好的男生,妈真是猪油蒙了心,还怀疑他对你不轨,唉……”
史妮可总算松了口气:“妈,你就别往心里去了。这事儿也怪我一开始没和你说清楚——我也是不得已,没拿到判决书之前,说了你也不信。现在我跟着雄哥干,一个月勤快点赚个五六万还是可以的。这张卡你就收着,我再苦两个月,咱就把付付了,去盛世华庭买一套90方的房子,也别租别人的了。”
一聊到房子的话题,史母的小市民属性又犯了:
“对对对,是该买,这两年总觉得房子还要涨,迟买不如早买。妈也攒了几万块的,你也不用等两个月了,一个月后就能凑够付了。
有了房子,咱家唉才算是在金陵扎下根了。以后不管是给你作嫁妆还是怎么的,你在金陵和本地男生交往,才不会被对方看不起……”
史妮可混了个红脸,啐了一口:“你都说到哪儿去了!这年头的男生,还指着女生家里有房才看得起对方的,也不是什么好男人。这种朋友我一辈子都不会去谈的!”
“对对对,还是可可主意正,你说啥都对。”史母已经彻底投降,也就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多作纠缠,“不过可可,你还是要听一句劝,能赚钱是要紧,读书也不能拉下。老是挂科总归是不成的,可别到时候学位都拿不到,那才是长远呢。”
“放心,我只是上学期为了和雄哥的合作,都把精力挤出来提前自学诉讼法、知识产权类法了,所以刑法、行政法、法理学这些课成绩有些落下。但是等这学期或者明年开诉讼法和知产法之后,我已经提前学完了,可以再把刑法学、法理学这些补起来的嘛。只是个先来后到的事儿,误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