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年，他不是在地狱，就是在无间地狱。

宋玦撕开一盒奶精，倒入了咖啡里，用勺子慢吞吞的搅拌了两下：“季如故被救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送到医院的过程中，已经发生了两次休克。唐叙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把人救活。季如故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请罪。那个时候，时代集团已经快要不行了，他幕后的势力也被连根拔起，顾浠白毕竟也不是什么善茬。许多人都背叛了他，那些人兴许你也有认识的。亲眼看着，曾经无比熟悉的人，一个个的背叛自己，往自己身上捅刀。换做是谁，估计都撑不下去。季如故也不例外。”

“他自杀过，以死谢罪。拿了枪，往自己脑门上开枪。要不是薄浅速度够快，子弹偏离了方向，估计季如故早就已经死了。后来，他在拳击室呆了一天，出来的时候，身上流着汗，也流着血，伤口崩开了，十指也血迹斑斑。不过，虽然又被送进了抢救室，但是，季如故也因此活了。”

“虽然我不知道，那一天在拳击室，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走出来的。我只知道，他出来后，先是去祭奠了那些死去的人，又去一家家的拜访，向那些家属下跪，道歉。有些人情绪激动的，甚至直接对他拳打脚踢。”

“就这么一拜一跪之后，时代，他的其他方势力，他一个个的全新缔造起来，这个过程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绝地求生。季如故同那些留下的人打了个赌，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他还大家一个崭新的时代。不然他交出管理权。”

“不过，呵呵，他也厉害，还真让他这么做到了。”

宋玦用最简单的文字，告诉顾浅笙一个惨痛的，不忍提及的往事。

血淋淋的，一个男人不仅流过血，还流过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