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女孩还是保持着一成不变的语气:“才四个小时而已,我人生的第一次旋转,转了足足36小时。”
董小生沉默了,第一次转圈就三十六小时,这是什么概念?
“你说的……这是真的?可以转三十六个小时?”
“当然。”
董小生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句:“那你还真是为了旋转而生啊……”
“那……是……自……然……”
“我说,陀螺女孩啊,你为什么要开始第一次旋转呢?”
董小生觉得院里的分类有些问题,这转圈可以放在四楼吧,为什么放在一楼?
想想手中的另一把要是,董小生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小期待的。
怎样的一个症状,才能更符合四楼那个,为了收容那种不易被察觉特殊能力的理念?
“我以前很自卑,是个胖女孩,胖了十八年,直到去年,我为了减肥学了舞蹈,学了芭蕾舞。”
董小生努力搜寻了半天脑海中有关的记忆:“据我所知芭蕾舞还是比较适合学龄前的孩子吧,他们从小起步,效果会更好吧?”
“嗯,对,所以,我去学舞时,老师也不看好我。”
董小生没有在插话,等着对方吐露心声。
“你知道吗,我去那的第一个月,真的是受尽凌辱的一个月。”
“那里都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而只有我一个,是他们老师的年纪,却成了他们的同学。”
董小生听到这,还是适时加上一句:“可是,你为什么不选择别的,比如像是街舞里的hip-hop,或者是popping?”
“因为我喜欢芭蕾,芭蕾的美是我的梦想,梦想的鹅颈、梦想的曲线、梦想的气质,这些都是我不曾拥有的。”
“那为什么儿时不去参加呢?”
“因为,我的儿时,家里贫困,学舞是我自己打工赚的钱。”
一个贫困的家庭,支撑不起子女的梦想。
就像孤儿院中长大的董小生一样。
资源的倾斜与资源的总量是同等重要的,二者缺一不可。
人类成才,需要的就是资源。
董小生还是觉得继续听下去:“我懂了,之后呢?”
“仿佛是为了验证老师的话一样,从压腿开始,所有的动作,我都完不成最好,甚至连勉强及格都很难,这可能就是真的因为我资质比较差吧。”
董小生沉默。
“直到,一个月之后,我接触了转圈。”
“之后就是第一次转圈的三十六个小时吗?”
“对,那是一个周末,上课时间是晚上,我们学了转圈,可是在课上我却没弄懂怎么转。”
董小生看着那个一直旋转的身影,保持沉默,内心泛起同情。
“所有人都走的深夜,我偷偷回到舞室。”
“然后,我一遍遍摸索,终于,我还是成功了。”
“而且,你知道吗,我当时只是想转起来,证明一下我也行,我可以,我也能跳舞。”
“之后,我开始慢慢喜欢上了转起来的那种晕乎乎,不再用去在意他人眼光的感觉,我觉得我转起来后,世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一个人。”
“这是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后来,我发现,世界很大,恶心的人很多,我开始变了,我变得不再像是一个人。”
“直到三十六个小时之后,我因为脱力电解质紊乱等晕厥在地的那一刻。”
“我重生了,我成了陀螺,我成了我现在的样子,我已经变成了陀螺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