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见她生气,心下惶恐,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徒儿知错了,徒儿起练鸿源江河掌,使得不熟,破绽百出。而这门掌法博大精深,绝非顷刻间所能学会。徒儿一时慌乱,口不择言,惹师父生气,还请师父重责。”
明王神女见他谦恭有礼,自也生出怜爱之情,叹道:“你天赋秉异,又身负‘炼化挪移’的神功,不过练了三个时辰,就已将这门掌法练到这等地步,若是每天苦练不缀,两年之内,江湖之大,恐怕再无人能胜得过你。我见你聪慧,一时逼得太急,这才对你火,也是为师的不是。”说罢将九婴拉了起来,抬头望着他的脸,满脸慈爱。
血姜女对苍鹰说道:“你看看人家徒弟,多么恭顺孝敬?哪像你这混账,对你师父大大咧咧,随随便便的?”
苍鹰听她无中生有,也笑道:“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我看咱俩倒是般配,不做师徒,实在可惜。”
血姜女哈哈大笑,拧住他的耳朵,说道:“你还嘴硬,就爱欺负师父。”
明王神女与九婴见他们两人打闹,相视一笑,暗暗摇头。明王神女说道:“苍鹰师侄,九婴刚刚对我们说,你们俩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居,今夜便要下山,对么?”
苍鹰立时省悟,喊道:“不错,三妹、安曼,明教那些兄弟还在那儿等我们呢。咱们耽搁已久,他们只怕等的心焦,若是再过几天,只怕他们便要杀人放火,为祸乡里,以此泄恨了。”
九婴笑骂道:“你当人人都是你么?除你之外,谁会这般无聊?”
明王神女说道:“虽然我与红香不舍你俩离去,但既然如此,倒也不能延误你们的大事。红香,我们这就送他们下山吧。”
血姜女朝苍鹰微微一笑,笑中风情万种,似有千言万语,苍鹰有些心惊,眼神躲躲闪闪,好在血姜女并未多说什么。四人来到山崖边上,明王神女如送别迫雨时一般启动通路,苍鹰与九婴两人与两位仙女师长依依惜别,沿着无形道路,迎着绝岭大风,缓缓朝山下走去。
走了大约五十丈远,血姜女蓦然大喊道:“苍鹰,谢谢你啦,你的恩德情义,我一辈子不会忘记。”她声音哽咽,说完这话,已然泣不成声。
苍鹰心下大震,立时回身,朝着血姜女用力磕了几个头。九婴学着他的模样,也向山顶遥遥叩。
但见孤峰之上,神女血女红着眼眶,洒下清泪,但转眼之间,两人已仙踪难觅,山崖上空无一人,唯有微风轻拂,树叶飘摇,先前数日生之事,竟恍若一场梦境。
......
两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回到映月台,穿过一线天,现在山路旁拴着好几匹马,两人惊喜之余,知道这些马旁人也用不上,于是骑上马,快马加鞭的沿着山谷,一路飞奔而去。
又花了约莫两天时间,回到卡拉什,众人正望眼欲穿的等着,见两人回来,尽皆大喜,冯叶华当即命客栈掌柜端上好酒好菜,为两人接风洗尘。
在酒桌上,李书秀与安曼一道举起酒杯,朗声说道:“两位英雄远道而归,咱们两位女子敬你们一杯!”两人异口同声,豪气十足,顿时显得气势不凡,正是哈萨克族妇女英姿飒爽的气概。
九婴不敢怠慢,一口将酒干了,笑道:“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九某头一次见到女子这般敬酒,真是让九某大开眼界,敬服万分。”
苍鹰笑道:“我本来还担心你俩哭哭啼啼,搂搂抱抱呢,谁知却如此逞强,倒让我白白担忧一场。”
李书秀与安曼互望了一眼,突然一齐扑了上来,娇躯紧贴他的身子,用脑袋蹭着苍鹰脸颊,齐声道:”苍鹰哥哥,你回来就好,人家担心死了,晚上以泪洗面,都睡不着觉了呢。”
事出突然,苍鹰吓得不轻,抱住脑袋,一个打滚,登时跑出老远,嘴里大喊道:“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饶命啊!女鬼索命来啦!”
众人见苍鹰模样狼狈,浑身颤,神态绝非作伪,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安曼笑道:“师父,你这张嘴还硬不硬了?若是不服,就再让你尝尝厉害。”
李书秀也说道:“大哥,咱们两人诚心诚意向你敬酒,你还冷言冷语的,如不罚你,你定然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苍鹰惴惴不安的站了起来,连连作揖致歉,二女这才恢复大方神情,让开通路,容他归位。苍鹰心想:“这两个丫头,怎么短短几天不见,变得如此狡诈?唉,这世道浑浊,人心善变,古人诚不我欺。”
他哪里知道,就在他与九婴不在的时候,安曼与李书秀左右无事,常常闲聊,所谈话题,往往绕不开苍鹰,时间一长,渐渐对苍鹰生平性格了如指掌。两人被他害得担惊受怕,见他此番归来,依旧神气活现,口不择言,毫无愧疚之情,这才起意小小惩戒一番,一试之下,果然立竿见影,应验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