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此不再说话,遥遥挥出一剑,众人觉得眼花,见到空中有血光闪过。
那位将领离他至少有二十丈远,但顷刻间被那血光斩成两截。软绵绵的从马上摔下。飞蝇这一剑轻柔至极,就像是威风拂过,与敌人相触,连敌人身子都不曾摇晃。但威力却远超想象,连这穿着厚重铁甲的士兵都如豆腐一般被他斩断。
乃蛮王以为他射了暗器,或者安装了陷阱,恼怒的乱吼乱叫,马鞭一挥,令军队冲锋,于是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朝飞蝇涌去。飞蝇随手挥剑,身前散出红色的光芒,汇聚成十丈方圆的球形,迎着众人滚了过来,凡是被这圆球触碰到的士兵,立时被斩成碎末,那些朝他冲去的百人先锋,在眨眼间全数死去。地面上顿时血流成河,遍地尸块,惨不忍睹。
乃蛮王惊慌起来,他指挥士兵分成三路向飞蝇动攻击,就像是迎着千军万马的敌军一般郑重,而并非只有眼前区区一人。
飞蝇依旧盘膝不动,手握长剑,随手在空中纵横划过,凡是靠近他身前二十丈的士兵,无论防备多么严密,立时便身异处。但士兵数量实在太多,很快便将飞蝇团团围住。只听喊声震天,鲜血飞扬,连空气都被血滴染成红色,不时有被斩断的肢体在空中盘旋着飞过。
乃蛮王见部队久攻不下,不免焦躁起来,他大声呼和,战旗挥舞,让前线士兵退下,点了点人数,现已经死了五百多人。再看看飞蝇,现他仍然坐在原地,身上有几处伤口,但并不致命,鲜血也已经止住。
乃蛮王于是下令万箭齐,将这人射得千疮百孔。谁知弓声呼啸,箭如雨下,落在那人头顶,仿佛撞在了无形墙上,箭矢纷纷被内力震断,连那人汗毛都没伤着。”
周瀚海与章斧山同时嚷道:“这是‘魔音气壁’的功夫!”
李书秀叹道:“壁画上没有说这功夫的名字。但那功夫令大军心惊胆战,一时不敢上前。乃蛮王心有不甘,又下令动了几次猛攻,但飞蝇仅仅坐在地上,半点不挪动身子,剑招随意挥洒,剑气漫天飞舞,虽然敌人有千军万马,但每次围攻都死伤惨重。这场战斗持续了大半天,乃蛮王大败而逃,八千人的大军仅仅剩下三千人。”
章斧山哑然失笑,说道:“古人夸大其词,厚古薄今,原也是司空见惯之事。但这般胡乱吹嘘,简直是吹牛吹上天。别说一支八千人的大军,若当世有人能与两百兵士相持而全身而退,那已经是艺盖当世的高手了。”
周瀚海也笑道:“古人为了流芳千古,也是不吝溢美之词,半点不要脸面,此等决心,倒也令人钦佩。”
李书秀心道:这些文字倒不像是吹牛。反正乃蛮王被杀的大败而归,这事儿他们也不会胡编。
当下也不反驳,继续说道:“乃蛮王经过这一战之后,仿佛吓丢了魂一般。他回到宫中,想尽各种手段,想要将飞蝇除去。但无论是毒攻还是火攻,无论是刺杀还是猛攻,无论是暗器还是陷阱,那位名叫飞蝇的少年便一动不动的坐在山谷前头,将外面的荒漠与这山谷隔断,而且坚如磐石,牢不可破。
乃蛮王无法可想,渐渐变得疯癫起来,他躲在卧房之中,蜷缩着身子瑟瑟抖,不敢踏出房门半步,深怕那人过来找他算账。他越来越害怕,于是便在皇宫中设下机关陷阱,建造层层密道,防止那人过来杀他,甚至拆掉了通往皇宫的长梯,仅能通过吊篮上下。”
九和郡主皱眉道:“这乃蛮王如此胆小,还不如咱们女子。那人纵然厉害,但最多不过一死罢了。又何必露出这等怯懦模样?”
章斧山笑道:“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须知世上最可怕的并非掉脑袋的刹那,而是明明知道自己会死,但阎王爷却迟迟不来提人。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便是英雄好汉,也会变得脆弱不堪。”
李书秀又说:“还不止如此,乃蛮王担惊受怕了半天,觉得没法与这人硬来,只能服软。于是便为此人塑造雕像,在各处画上他的画像,甚至为那位死去的皇后也雕了石像,为的便是讨好此人,希望他心生恻隐之心,居然最终放自己一马。
过了数月之后,皇宫中突然出现了一位从未见过的女子。那女子穿着绿色的袍子,连长也是绿色的,她美得不像凡间之人,眉目如画,勾魂夺魄,光彩照人,不容逼视,妩媚的宛若山中妖女一般。
那女子也不知是如何绕过飞蝇,躲过层层隐秘机关,避开所有侍卫耳目,来到乃蛮王身前的。她对乃蛮王说:‘我可以将那人杀死,但我却无法保证:那人活过来之后,永不返回此处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