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要杀的新晋九级,不在别处,赫然就是安居在布达拉宫。
“我没钱。”这是白起跟风无忧说的第二句话,说这话的时候,白起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一直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当乞丐流浪汉的白起,真的是半点积蓄也没有的,当然了对白起来说,钱财都是浮云一般的。
云落也没比白起好到哪里去,脸上戴着蓝纹猿面,用念力静默无声的让所有见到云落的人都不会觉得奇怪,反倒会自动在脑袋中脑补一个普通相貌的男生。这样的云落,自然不可能把云落的身份证银行卡什么的带上的,兜里就几百块钱。
到头来,还是用念力遮掩了俊秀绝伦的风无忧,掏出了一张货真价实的身份证,来给办理好的酒店入住,也是风无忧用银行卡付账,说实话,这一路上的花销都是风无忧掏的。反正白起和云落都是被风无忧喊来杀人的,冒着生命威胁,花点钱算啥。
云落和风无忧、白起来到佛城,前来踩点,准备着击杀那位九级进化者。云* 落第一眼看见布达拉宫,不是惊艳,甚至有点失望。
这就是从无数画面中看到的布达拉宫么?在一个不起眼的山丘上,一幢白色的建筑。在想象里,布达拉宫洁白得像银子,在阳光下闪闪亮,难道因为现在天不够蓝,云絮太多,想象中布达拉宫后衬着雪峰,在它的前坡上野花盛开。
但是眼前的宫殿,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它脚下的山丘仿佛一个孤岛,浮起在一个看似平淡的小城中。平淡的小城,第一眼得出这样的印象,可能对不起很多把佛城当成理想或者圣地的人们。
从机场坐大吧进入小城的时候。除了布达拉宫和白塔让人心生好奇,眼前平直的街道,广场,喷泉,超市,街道两旁拥挤的服装专卖店。这不也是一个内地城市的复制版么。
很多城市的面貌相似,尤其那些新兴的城市,没有历史风霜的侵蚀,没有故事和传说,那些崭新的城市房屋排列整齐,一样的行道树,一样的地砖,走来走去找不到青苔滋生的石板,不由让人厌倦。
但佛城本应该不同。除了高原特有的蓝天白云,它的魅力不应该只是蓝天白云。住进平措客栈的四人间后,心中的问号没有消除,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好。第一次见到客栈的墙上布满了涂鸦,描述着人在旅途的心情。
有人说还会再来,有人来了还牵挂心爱的人没有来,有人画上个有趣的脚丫,标上他所去过的地方。最高之处当然是珠峰,还有调皮的驴友画上个可爱的小裤衩。想像得出他当初为了吸引眼球灵机一动,心情应该很愉快。
当云落站在小小的四人间,看到墙上驴友们留下的涂鸦,忽然就不觉得孤单。不是云落一个人独自来到佛城,前面有无数的人和云落一样,后面也会有。但是他们来了又走了,他们没有失望。在他们的涂鸦里,云落看到了喜悦,感动,激情。
行走在佛城。一个孤单的人很快就不会孤单。
佛城是西藏的府,街上的藏民自然是一道风景,来来往往,穿着单肩袍或者长裙,步态悠闲和从容。也许云落是外来的人,无法和藏民直接交流,佛城两日,只能把藏民当成风景来欣赏。
布达拉宫外拜佛的人,大昭寺外转经的人,他们神情专注,喜欢紫红或宝蓝色的服装,手上不知疲倦地摇着转经筒,在云落眼里,他们是一群油画上的人物,男女老少,色彩浓郁。 一边欣赏着这风俗画卷,一边像个观众,所接触的人同样是观众,来自五湖四海的外地人。
西西说佛城的人更直接,她说的佛城人准确来说是外来的佛城人。是佛城的阳光让外来的人变得更直接么?变得无所顾忌么?
即便一见钟情,也省略了试探阶段那种朦胧和美妙么。还有一种可能,高原的氧气稀少让人的脑子短路,语言表达能力转弱,变得迟钝,判断不出别人是不是对自己也情有所钟,因而变得直接甚至冒失。
而土生土长的藏族同胞,他们也示爱,也很直白地表达情愫,但他们表达得很美,有歌声为证,姑娘走过的路,一片鸟语花香。
藏民喜欢赞美姑娘,像是诗经或汉乐府诗歌那样热情奔放,氧气的稀少妨碍不了他们。他们爱美,卓玛还是拉姆,姑娘在他们的眼里,是仙女,是美的像征。而这片土地是他们的家乡,所以他们的热情奔放是这么自然。
而外来的人呢,那些大昭寺外晾太阳而搭讪的人,他们也想学习藏民的这份热情,但是学得四不像,鸟儿还会唱个歌,跳个舞,来取悦对象,但是他们直奔主题,结果生生在西西那儿碰了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