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码头正是热闹的时候,来往的什么人都有,他们两个东州人行走在其中也并不算突兀,海连带着方停澜在人群中穿行,径直前往了码头口的酒馆。
酒馆中人不多,客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享受这波涛来往中难得的悠闲时光,连妓女们都懒得招揽生意,靠在门框旁打着呵欠。有姑娘认出了海连,还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海连朝她点点头,在屋子里找了张桌子坐下,酒保送酒过来时海连拦住了他,递了一枚银币过去:“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酒保自然认得出海连的脸,他殷勤笑道:“您想打听什么消息?”
“当然是打听这段时间外面有没有什么新闻。”
“新闻?”酒保摇了摇头,“最近也没什么新闻,大伙唯一聊的多的,只有几个月前大川和莫亦在鲸落岛附近打了一仗,搞得南境去西陆沐峥港的航线被封了。”酒保说到这里事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不过有人猜后面是南宏方家在捣鬼。”
大川和莫亦开战的事情海连知道,在法卢科的情报库中也有记录,只是没提及其中居然会有南宏插手。海连不由看了方停澜一眼,话却是继续问向酒保,“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听那帮喝多了的东州博浪商说,好像是南宏撺掇着莫亦打的,军火也是南宏那边提供的!何况航线这么一封,再想去沐峥港就只能绕路走东天理线,那边可妥妥的是南宏的地盘,光是过路费就能剐下人一层皮来,”酒保啧啧感叹着,“那位镇海公真是厉害,一会跟交好缇苏一会又拉拢莫亦,这才几年功夫就能把南宏丢了场子找回来,难怪那群东州佬都说如今南宏哪怕是皇帝老子也要看方停澜的脸色呢!”
海连又看了身边的某位跟班一眼,对方表情无辜地冲他举了举酒杯,还笑着饮了一口。
“这么说,因为打仗的关系,最近海上就没什么活可做了。”
“对啊,”酒保朝角落努努嘴,“您没看见码头上停了不少船么?好多船都已经几个月没开张啦。”
“如果我说我这边有一笔大生意,你能帮我找到多少人?”海连直截了当的问道。
“有多大?”
“一艘船能分到两千金币。”
酒保发出一声惊呼,“这笔生意也太大了!您从哪得来的消息?”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海连道。
“您什么时候要人?”
“五天之内。”海连说着,“到时候就说是商海连的委托,让他们直接出发前往罗谢岛,我会在罗谢岛南面等他们。”
“您是要——”酒保更惊讶了,他迅速看了一眼左右是否有莫亦人,“是缇苏要跟莫亦开打么?”
“当然不是。”海连轻笑一声,又从怀中追递了三枚金币,“我需要七到十艘船的人手,你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找来人,最好是熟手。”
这地方没有用金子谈不动的委托,酒保原本迟疑的表情登时变了,一张黝黑圆脸马上笑开了花,他连店面也不看了,一溜烟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