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回事?”展白满脸的阴沉,声音都冷了好几度。
眼前这莽撞闯进来的家伙,赫然是新任的浣花堂堂主,姓范,名文辉。
“庄主,属下该死,今天遭到了伏击。属下带的五十名兄弟,全、全都死了。”堂堂太始境的强者,说到这,竟是伏地痛哭起来。
现在浣花堂也不过两百人左右,这一下子就栽进去了四分之一啊。
“别哭了。”展白怒不可遏,“把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说清楚了,否则,这浣花堂的堂主,你也别做了。”
听到这个消息,展白心口一痛,五十人啊,损失这么多人,对于现在的剑狱山庄来说,虽然算不得伤筋动骨,可也是不小的打击。
“庄主,自您前日前往地下城之后,按照戒律堂布的收税任务,山庄就开始组织人力。属下浣花堂两百多人,谨记庄主的吩咐,不敢过多的分散,所以就组成了三支队伍。属下亲自带领五十人,算是一支,沿途负责十四个玄晶矿点。一开始,收税还算顺利,那些外围的山寨帮派,对咱们也是分外的毕恭毕敬。属下的神经就稍微的放松了些,可谁知,就在今天,我们前往下一个玄晶矿点的时候,却在路途中遭遇了伏击。对方全部身穿夜行衣,人数更有百人,而领的修为比属下只高不低。兄弟们一路拼杀,可最终寡不敌众,只有属下一人逃了出来。”范文辉哽咽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废话少说,是谁干的?”展白怒不可遏道,不仅因为此事震怒,更让他失望的是范文辉的表现。
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么?
“属下,属下该死。”范文辉结结巴巴的如何能答得出来,最后只能跪伏于地。
“该死,该死,那你怎么不去死!”展白咬牙切齿的咆哮道,“要本事没本事,要脑子没脑子,你还有何用,难道只会来我这里哭诉么,你是娘们?”
一旁的琴音也是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展白如此大的火,惴惴不安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至于范文辉神色却是越的难看。
堂堂太始之境,竟然被一个九品太初的黄牙小儿骂得无地自容,颜面尽失,要说没有怨气,那才叫怪呢。更何况,此事,范文辉自认自己并无大过,一来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还是途中设伏,自己能够走脱已经是万幸了。至于是谁干的,他又如何得知,对方别说都是黑衣蒙面,即便是正大光明,自己也未必认得啊。
想到这,在看展白,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庄主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吹毛求疵,又或者说,他是故意如此,想拿自己顶缸?
只可惜,心中虽然充满了不忿,但范文辉却是不敢有丝毫的非分之想,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庄主身边那贴身丫鬟的厉害,自己远远不是对手啊。
“你……哎,你先下去疗伤吧,此事不要宣扬出去,明白么?”良久之后,展白叹息一声,也知此事就算把对方骂个狗血喷头也是无济于事,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范文辉应声退下后,展白仿佛耗尽了力气般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公子,息怒。”见事已经过去了,琴音才鼓起勇气走上前来,一边为展白捏肩,一边抚慰道。
“息怒?哼哼,我压根就没有生气,我只是失望。这个范文辉简直就是一滩烂泥,狗急了还跳墙呢,你再看看他,被我骂成那样,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展白冷笑道。
“嗯?公子难道刚才是想故意激怒他么?”琴音只觉得自己又跟不上展白的思维节奏了。
“故意?我有那么无聊么?我骂的那些话本来就是真的。如果这个废物战死了,我还能高看他一眼。”展白嘲讽道。
“可奴家觉得此事或许也不完全怪范堂主啊,毕竟此事生的太过蹊跷,而且对方的计谋筹划的也很周全,不论是设伏还是蒙面,根本没有给范堂主一丝的机会啊?”琴音将自己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
“没有破绽么?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如此完美的伏击,你难道就没有怀疑到什么?”
“怀疑?公子,你是说有内奸?”琴音心头一惊。
“这倒未必,除非这个内奸就是范文辉。要知道他带的人可是全军覆没了。”展白摇了摇头。
“恕奴家愚钝,还请公子指点。”
“哼,如此清楚的掌握范文辉行踪的除了他们那一队人外,可是还有哪些外围的帮派呢。”展白说到这,眼睛微虚,透过白纱都能感受到凛然的寒气。
琴音听到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公子,你是说,那些外围的帮派山寨也反水了?”琴音惊呼道。
“恐怕是的。所以这件事根本就不难查。我刚才之所以如此失望,就是因为这范文辉的无所作为。自己带的一队人生生被人灭了,你看他除了到我这里哭诉,可曾有过要查明真相报仇的念头?”展白又激动了起来,好在,这一次,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哎,人才难求啊。我本想好好的培养这四个人,现在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就范文辉这滩烂泥,我就是给他再好的术典又如何?胆小懦弱,性格上的缺陷,注定他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