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展白说话间,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那么不丁不八的站着,全身不见丝毫的杀气,气质温和,加上那张书卷气的脸,怎么看都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让人怀疑,他提不提得起剑来?
直到此时,苍剑生才现,展白的腰间竟然系着一把剑。
剑连鞘,从内到外都散着……普通的气息,别说是什么稀奇的玄灵宝器,甚至连若器都不如,挂在腰间,更像是个装饰。
“我要拔剑了哦?”展白煞有介事的提醒道。
“真是侮辱了剑道。”在苍剑生的眼里,此时的展白就像个小丑一般,当然,为了自己的前程,这话是没法说出口的,只能敷衍的点了点头,那话怎么说来着,就当陪太子读书了,谁让人家是庄主呢?
展白人畜无害的一笑,右手已经抚上了腰间的剑柄。
长剑缓慢的出鞘!
锵!!!!
随着剑身一点点的显露在外,一道悠长的剑呻之声随即而起,刚开始还极为低沉,但声音却是越来越响,剑拔出一半时,已变成了震动耳膜的尖啸。
再看另外一边,苍剑生原本不以为然的神色在展白手抚上剑柄时就变了,而且随着剑吟之声,越的凝重,光亮的额头之上,汗珠一点点的从皮肤内渗出,积少成多,然后顺流而下。
嘀嗒!!!
一滴汗珠从下巴上滑落,砸在地板之声,原本应该是润物细无声,可苍剑生却有种振聋聩之感。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这书生不过九品太初的修为,明明他手中的长剑不过一柄废铁,明明长剑还没有出鞘,明明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闹剧,可为什么心头越的紧张,越的凝重,潜意识中甚至生出从未有过的胆怯。
这种胆怯,即便比当年在坍塌的矿洞之内,眼睁睁的望着父母被人分而食之来的还要猛烈。
噩梦,并不恐怖的噩梦。
时间一点点过去,苍剑生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目光的聚焦几乎全部在那柄还未出鞘的长剑之上。
长剑每拔出一分,心跳就不由的加剧一丈。
无法匹敌,自己绝对挡不下这一剑,绝对没有可能。
深深的恐惧以及挫败感让苍剑生全身的力气仿佛要抽空了一般。
咔嚓。
一声脆响,长剑在拔出三分之二时,被瞬间送回了剑鞘。
噗通!
于此同时,完全虚脱掉的苍剑生再也无力支撑身体,踉跄着坐倒在地,呆滞的目光缓缓的从长剑上移到了展白的脸上。
“不错,能支撑到现在,你通过考验了。”展白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给人以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正是如此,却如一记最为凌厉的耳光,狠狠的抽在苍剑生的脸上。
自己最为骄傲,最为得意的剑道,却挡不下别人一剑,不,对方甚至连剑都没有拔出来。
“这是什么剑典?”良久,终于恢复神智的苍剑生满脸潮红的盯着展白。
“这不是剑典,这是剑。”展白已经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惬意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慢饮。
“剑?!”苍剑生不懂,可隐隐中,又似乎有些恍然。
“小子,加入剑衣领,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