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上,有见识广博的弟子望着天际不由惊呼道。
“快,快禀告宗主,节度府来人了。”
……
不等那些弟子一层层禀报,数十道身影已经升空而去。
“不知蓝主母驾临,有失远迎。”半空中,庐山五宗的宗主长老,拦在了那二十一骑的面前。
“哼,等会再找你们算账,我儿在何处,快些带路。”忧儿心切的美妇冷声中,丝毫没有要回礼的意思,神色中只有焦急。
“这,不知蓝主母寻铭传有何事?”听到是找赵铭传的,作为庐山剑宗的宗主,曹在川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面前这个美妇,他如何不认识,乃是柳元节度的第七房小妾,名叫蓝姬,同时还是赵铭传的生母,虽然她并没有多么显赫的家世,所以在节度府中备受欺凌,可在外毕竟代表着节度权杖,如何是他一个小小的庐山剑宗的宗主所能招惹的。更何况,这美妇虽无强悍的背景,却是一奇女子,自身玄修修为极强,也正因如此,在二十多年前救过节度一命,才被后者纳入后宫,并且在节度府中担任刑车卫副统领一职,所以,即便没有节度在背后撑腰,也绝非一般人敢于招惹的。
“哼,你做的好事,如果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们庐山剑宗自从除名,带路。”蓝姬根本不给对方拉拢关系的机会,一声厉喝下,身后的二十名刑车卫瞬间抽出了各自的兵器,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即便是曹在川,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蓝主母,这边请。”曹在川不敢再有多言,急忙在前带路,向着赵铭传所住的地方飞去。
“我儿。”惊呼声中,蓝姬直接从天厌玄马上飞下,三步并作两步,推开了竹楼的房门。
踏入房中,一股阴寒之意,让毫无准备的蓝姬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心中的不安之感更盛,放眼望去,更是神色大变,只见在床第之上,一袭白色睡袍的赵铭传正昏迷其中,半个身子都耷拉在床外,而在他掉出床外的手上,却紧紧握着一卷手抄的典籍。
“我儿,你这是怎么了?”蓝姬赶上前去,急忙抓住儿子的手腕,一缕柔和的玄力渡入其中,在其身体的周身大穴流转了一遍。
“穴脉移位,血气倒涌,这是走火入魔之像啊,怎么会这样?”蓝姬神色变得一片灰白,虽只是匆忙的探查,但得出的结果,已让她如坠冰窖。
走火入魔,对于玄修之人来说,其危害之大,简直到了谈虎色变的境地,轻者残废,重者命陨。
“娘,你……你来了。”不知何时,赵铭传清醒了过来,虚弱的说出一句话,就已经吃力的汗流浃背。
“我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害的你,告诉娘,定为你报仇。”蓝姬此时方寸大乱。
赵铭传无力说话,但眼神却瞥向了手中紧抓的那本手抄册子。
蓝姬将那手抄典籍夺了过来,一眼望去,只见那手抄册子的封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越子剑”。
从儿子的手中夺过那本册子,翻开只是看了一页,蓝姬已是杏目圆睁,满脸的惊骇讶异。
“刑车卫听令,将此方圆百米范围彻底的封锁,任何人不得踏入,违者姬的声音透着让人心惊的冷酷,但只有面前的赵铭传看的清楚,此时母亲的神色却是那么的激动。
外传来刑车卫冰冷的铿锵之声,紧接着便是异兽的马蹄铮铮,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人的询问之声。
显然庐山剑宗之人,为刑车卫突然的封锁很不满意,有人上前理论,但招待他们的却是一顿无情的鞭笞。
“儿子,这册子你是哪来的?”布置好了一切,蓝姬不禁柔声问向赵铭传。
“娘,这是……儿子一次外出,无意中在荒野所得。当时匆忙,虽只看了一眼,却觉得玄奥无比,便带在了身上。这几天正在参悟,却不料……”一次性说那么多的话,对此时的赵铭传来说,无疑是种巨大的负担,不等说完,已是气喘吁吁了。
“好,好,乖儿子,别说了。这典籍娘先帮你保留,现在救你性命要紧。”好在蓝姬很快就从激动中恢复过来,立即将关心的重点放在了儿子的身上。
“这颗丹药是娘的嫁妆,从未向外人展露过,即使是你爹也不知道,正是危急时刻保命用的,你快点服下吧。”蓝姬的品性未必多好,但此时母爱的伟大却是尽显无疑,就连身上最为珍贵的丹药都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
犹如莲藕般白嫩的手心中,滚着一颗清莹的药丸,散出沁人心脾的幽香。
“娘,这……”赵铭传双目含泪,却是闭口不吃,“儿子不孝,害的娘亲担心,又如何能吃娘亲救命之物。”
“傻孩子,你就是为娘的命根子啊。要是你都没了,那娘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来,为娘自觉从未欠过谁什么,唯独你,最是对不起。只恨为娘没用,还连累的你在家里备受欺凌,有家不能回,都是娘对不起你。呜呜……”说到伤心处,蓝姬已是泪如雨下,紧紧的将儿子搂入怀中,却没有看到,怀中的赵铭传原本还一副悲痛的模样,却在接触到那两团柔软之时,神色变得很是怪异,眼睛更是半眯着虚了起来,一副格外享受的模样。
此时,悲痛的蓝姬不会知道,此时怀中的儿子,早已是李代桃僵,除了一副皮囊外,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同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