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棠笑得趴在莫呈川的肩上直摇头:“不行,滚不动。”然后顺势凑在他耳边表白:“我好爱你啊。”
莫呈川搂着他,没动静。
就连关棠自己也没想过怎么突然就脱口说出这么一句话,这种话他从前常常说,但之后总有顾虑似的,说话之前先要衡量一下,不肯再那样毫无顾忌。只是这顾忌去得也太快了,关棠甚至感觉还很不错。
他还在自己咂摸味道,未曾料到莫呈川忽然站了起来,连同他一起托着,闷不吭声往卧室走。
关棠被他这一身气势弄得惊住了,惴惴地追问:“干嘛?干嘛?”
莫呈川走得很快,转眼就把关棠按到床上。架着这么一个大男人,走得又急,莫呈川伏在关棠身上时,还微微有些喘,眼睛明亮得可怕。
对于这一瞬间的关棠来说,是真的有些可怕。
但下一刻莫呈川就将关棠塞进薄薄的空调被里,警告他:“老实睡觉,晚上不许瞎跑出来。”
关棠一愣,继而乐不可支地发出鹅叫声,脸都憋红了,硬是拉着莫呈川的手:“别呀老板,我洗了澡了。”
两个人闹了一阵,最终还是分开睡,但在关棠的强烈要求下,没有关门。关棠在里头大声叫莫呈川的名字,过会儿莫呈川问他干嘛,关棠又笑:“没事,你真不进来睡?”莫呈川不搭理他,他又提要求:“你说点话吧。”
莫呈川被他磨得不行:“说什么?”
关棠:“随便。”
莫呈川想了一会儿,开始复述他今天看过的新闻。
关棠听不到半分钟,败下阵来:“这不行,换一个。”他想跟莫呈川说讲点好听的,但很快又决定不再给莫呈川自由发挥的空间:“你不知道说什么就叫我的名字吧。”
“关棠。”
“嗯。继续。”
“关棠。”
“嗯?”
……
“关棠。”
“……”
里头没有了动静,莫呈川深出一口浊气:“右手床头柜有纸。”
第二天一早,关棠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瘸着一条腿笑得没心没肺的,还提醒莫呈川:“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呀。”
莫呈川昨晚上没睡好,一大早就浑身低气压,好像被关棠带出了起床气一样:“打电话说什么。”声音沉沉的,不像是疑问,倒像是拷问。
“问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早上吃了没有,吃的什么。”
莫呈川瞥了关棠一眼,关棠当没看到,只催促他:“快点。”
于是这四个问句被原封不动地搬到了莫教授那里,一个字都没有变。
莫教授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只问:“他让你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