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白衣绞尽脑汁考虑要不要从系统里购买个十方八方自来水来的时候,危情解除了。
锦衣卫指挥副使于同带着百十个缇骑从外面跑过来,强行用武力将文官们驱散,然后跑到楼上向苏白衣信誓旦旦的保证,再也不会有人过来骚扰了。
曹化淳也来了!
苏白衣将二人领进房间,分次坐下。然后提出了一个在心中纳闷了很久的问题:“曹公,陛下让我总督铁路事宜,提举铁路诸事,那我现在到底是什么官?是铁路提举还是铁路总督?”
私底下来说,他希望弄个铁路总督玩玩,毕竟听上去就感觉高大上。
但是,曹化淳却给了他一个不想要的答案:铁路提举,不是铁路总督。
总督不是官名,只是个职务的简称,而提举才是官名。
从钦天监中官正到提举,官职也从正六品升到了从五品!
算了,提举就提举吧。
“对了,曹公、于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苏白衣摊摊手道:“本来想着为国家做些事,可好心办坏事,没想到将您二位给连累了。”
本来曹化淳是司礼监的一把手,地位堪比内阁辅,是内廷抗衡外朝最重要的一个砝码。有明一代的所有大太监,无论汪直、刘瑾、冯保还是魏忠贤,无一不是司礼监的佼佼者。
可现在好了,因为铁路开通的缘故曹化淳给弄了个铁路提督,生生的给降了二级。
至于于同也是一样,本来是锦衣卫指挥副使,现在变成了大明地方上的第十五个卫所的一把手,自然也是降级了的。
“呵呵,苏大人说哪里话!”曹化淳笑呵呵的,脸上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看了于同一眼,然后压低了嗓子道:“你可不知道,这铁路提督的位子不少人挤破脑袋都要不来呢,说实话,这是咱家凭着几十年的老脸,硬是从皇帝爷爷那里要来的。至于于同!”曹化淳指了指自己的干儿子:“他能来铁路上也是咱家的意思!”
“对!”于同兴奋的拱拱手:“我听干爹的,干爹说苏大人非池中之物,这铁路必将名垂青史,下官沾了苏大人的光,日后青史之上可能也会被提上一笔!”
苏白衣总督铁路事宜,所以虽然二人的资格和品阶在他之上,他依然是上官,曹化淳和于同也只能是副手,于同喊他大人,自称下官也不算是恭维。
“自然!”苏白衣很是自信的朝道:“此铁路一开,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青史之上自然会留有二位的名字。”
“咳咳咳……”于同干笑两声,转过头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房子,又起身将房间的外门关上,这才重新来到苏白衣面前坐下,将声音压得极低:“不知苏大人手中的四成股份,当如何售卖?”
苏白衣心里一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看了看于同,又看了看看似无动于衷的曹化淳,暗道:原来如此,我说这二人怎么上赶着揽这趟差事,原来是看上铁路的巨大利益了。
也对,圣旨上可是说的明明白白,这四成股份的收益给投资人分红,每年都有收益而且与国同休,若是铁路真的能给建成并收益的话,相当于是个人和国家捆绑在了一起,这才是给子孙后代万世不败的家业。
不过,机会就是要给有准备的人,有眼光的人!
别人都以为他苏白衣瞎胡闹的时候,难得曹化淳如此信任自己,就凭这一点,为他开个方便之门也不是什么难事。
“四成股份,要筹资两千万两白银,我打算将股份分成四十小股,每一小股至少售卖白银五十万两!”
“那个……能不能?”于同搓着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曹化淳的脸。
“算了!”曹化淳大手一挥,道:“苏大人也不是外人,不必要拐弯抹角的,咱家就直说了吧。”叹了一口气,酝酿一下气氛,换一种比较悲切的语气:“咱家啊是个刑余之人,过继内侄为子,可那小子除了吃喝玩乐也没啥本事,咱家也是想给他留一份无法败光的产业。”
明白了!
苏白衣心里冷笑:只要肯败家,什么产业败不光?有股份就真有万世的家业了?难道他不会卖股份么?
口上却呵呵一笑,道:“这个也简单,只要完成了陛下的差事就行,卖与谁不都是卖么。苏某给曹公留一小股就是。”
崇祯将四成的分子给了他,意在集资修路,具体怎么出售售卖多少钱则是苏白衣全权负责,没有必要汇报。
“哎呦,那可真是多谢!”曹化淳站起来朝苏白衣拱手。
“不用客气!”苏白衣的目光又看向于同:“于大人,要不也给你留一小股?”
“不、不、不……”于同尴尬的摆摆手。
一小股就是五十万两白银,曹化淳一生的积蓄或许能弄上一股,可于同就不行了,在锦衣卫混了二十年,家里虽然也有不少积蓄,但还远远达不到能购买一小股的标准。
“行了!”曹化淳站起来:“咱家承苏先生您这个情,就不再多叨扰了,刚接到陛下旨意,命我和于同即刻启程,前往太平府大黄山安置开采铁山事宜,我们就先走了。”
曹化淳和于同告辞,当日下午就离开了京师!
苏白衣紧随其后,次日也离开了京师!
皇帝亲自在平台暖阁摆了酒席,又带着侍卫送到宫门口,给苏白衣送行。
“咳咳!”皇帝喝了不少酒,脸色红红的,用手哈了哈气,看着苏白衣道:“这就走了,你不觉得少带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苏白衣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有啊,臣身无长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