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游淤积严重,能不能行船还真不好说。
“我听说淮安以北黄河淤积严重,不知道能不能走船?”苏白衣自然提出疑问。
“大船倒是过不去,不过能走小船!”牛黄深吸一口气,道:“我们牛家村倒是有两艘小船,可以通过那里!”
“呦!”苏白衣肃然起敬:“牛老丈以前还去过淮安?”
“嗯!”牛黄也不多说:“前几年去过!”
苏白衣心情大好,拍了拍身上的粗布衣服站起来,道:“那行,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你们这一带的石头长什么样?”
古代的时候,石英石和普通的石头其实也没啥两样,只是长得白一些而已。
牛黄点点头,几人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出。
来到这一片房屋的最前面,一条冰冻的小河拦住了去路。
“山上也有,去山上采石头有些费事,其实这河里就有很多。”牛黄指了指已经冰冻的小河,然后对十五道:“十五,你去家里拿把扬镐来。”
这里说是河流,其实不如说是一条山间小溪更为合适。
刘成力气最大,手拿着扬镐狠狠的在冰面上来几下,竟然没能第一时间打开冰面。又费力的凿了几下之后才弄出个馒头大的窟窿。
从上面往下看,冰冻的厚度足足又一尺来许。
这在淮河以南简直就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然而,在大明朝末年,它生了。
小冰河带来的冰冻确实让苏白衣感慨一番,其实据他所知,这也不算啥,海南省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这种滑稽可笑的事情都能生,凤阳府冻个尺把的冰块算什么。
刘成顺着窟窿狠狠的掏弄了几下,将冰窟窿扩大,下面是一弯浅浅的清水,用扬镐都可以触碰到河底。
虽然光线不是很好,可苏白衣还是看到河堤铺满了白色晶莹的石块。
符林不怕凉,伸出手在河底捞了一块上来,冻得他“次哈”直叫。
“就你傻!”苏白衣笑道:“去家里拿个铁钳子不就解决问题了?”
将在河水里冻得冰冷的石块拿在手中,一行人又回到了牛黄那温暖的小屋里。
苏白衣将石块放在桌子上,上面一簇簇晶莹的块体在火光之下闪烁着冷光。
“就是这东西,没错!”苏白衣道:“可笑咱们背着跑了那么远。回头将布袋里面的都丢了,快离开石门山的时候再重新弄一袋便可以了。”
在弟子们哈哈大笑声中,他的脸色又重新恢复凝重,在火堆旁烤着手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来对牛黄道:“有个营生,就是将这种石头给我送到归德府黄河边,不知道牛老丈可能做?”
牛黄捻了捻胡须,道:“老头子带着村里能动的小家伙,跑一趟归德府倒也不算事。”
“不是一趟!”苏白衣很郑重的道:“若是没有意外,像这种石头,每个月我至少需要两万斤!”
符林做了六个烧造炉,每个炉子每天完成一百斤的量,一个月就是一万八千斤。
这还不算日后扩大生产后的产量。
“每个月都要?”牛黄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财的门路。
“对,每个月都要!”苏白衣从布袋里摸索出二十两银子放在篝火旁边:“这种石头运到归德府,一文钱一斤,这是二十两银子,算是第一次的钱,我先付给你!”
牛初八倒抽一口冷气。
二十两银子啊!
能卖五亩上好的水田了,这么容易就挣到了?
将石头运往归德府,这石头又不值钱。
听他口气说,每个月都要两万斤。一个月二十两,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两。
我滴哥乖乖,了啊!
初八赶紧用眼睛示意牛黄,让他尽快答应。
牛黄却将银子给苏白衣推了回去:“苏相公也别先付银子了,好几年没去,也不知道淮安以北的水道通不通,若是通的话,等我们爷几个将石头运到了,你再给也不迟!再说了,苏相公你这价格给的高了,咱们这石头,不值这个价!”
“好了!”苏白衣将下面二十两银子拿走十两,留下十两给牛黄,道:“价格的事情就这么定了,高一点低一点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关键是要保证货物供应通畅!至于银子,先给您老人家一半,剩余的等交货时再给,到时候银货两讫!”
“这倒也是个江湖规矩!”
牛黄也不做作,将银子收了起来,道:“苏相公放心吧,到了归德府后,我去寻您!”
苏白衣留下了一个地址,又道:“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诸位。当今世道不算太平,俗话说财不外露,给归德府送石头这件事,希望诸位务必保密。我这是为几位考虑,反正只要我给银子,肯定有大把的人愿意送货。”
“多谢苏相公提醒!”牛黄脸上充满了自信:“不瞒您说,这河上的买卖小老二早些年也不是没做过,牛家村的爷们也就俺们爷几个,此次背山靠水,一出船十几里路看不到人影。您就在归德府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