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义一看这宇文柔奴面带忧愁,便知道她定是听到了自己昨日去张家抓人的事情了。不过人家一大早就跑来找自己,虽然于礼不和,可这份心意王玄义却还是感激的。于是他便再度向对方施礼说道:
“小娘子需要听旁人乱说,你看我这不还挺好的吗?”
“大官人,休怪小女子多事,那张家……家中可是有先帝御赐的丹书铁券,您昨日这般胡来,难道就真的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吗?”
“那小娘子的意思是……”
“实不相瞒,我与那安定郡公多少还有些交情,这安定郡公乃是当今官家的侄孙,平日里常到这白矾楼来宴饮,这一来二去的,我便在这位郡公面前有了些许薄面。我知他平生最爱的,便是这白矾楼酿造的羊羔酒。今日我托那掌柜的替我留了一坛,官人若是不弃,便可将此酒送与他,只要官人能想办法说得他替你从中说和,我相信那灵寿县主多少也要给他这位官家宗亲几分情面……”
“这……这也……”
王玄义听到这小娘子的一份关心,心中顿时便生出了许多感激之情来。这羊羔酒王玄义可是喝过的,上次毛大成设计陷害他的时候,他便在那白矾楼中见识过这名冠东京的羊羔酒,据说这酒乃是用肥羊羔肉和糯米混合木香酿制而成的。入口之后,便是那喉咙也好似裹了层油一般便将那酒水顺了下去,只不过让王玄义觉得可惜的是,如此美酒,后世却未能流传下去。
“小娘子一片好意,却是叫在下如何受得起,这羊羔酒珍贵无比,只一坛便要好几十贯,我……”
“官人此时还惦记着钱财作甚,我这坛酒乃是为你应急的,眼下你只管拿去送人便是!这东京城里关系盘根错节,官人却如此这般任性,纵是出于公心,若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却是白白的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咚!咚!咚!”
就在这宇文柔奴还在劝说之际,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守在外面的王敬听了,还以为是王玄义的两位兄长前来寻他,于是他便起身跑到了大门处拉开了门闩。便在这时,却看到门外站着几个没见过的官府之人,王敬见了,不由得心下好奇的问道:
“你们是何人,可是来寻我家院判的?”
“王院判果然便住在此处吗?我乃是大理寺的官人,昨日接到了灵寿县主的状子,灵寿县主夫妇到大理寺状告你家院判,以权谋私,公报私仇,现在判事大人便要查问此事,怎么……请你家院判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为首的袁评事说完,便不顾王敬的阻拦带人闯进了王家的院子之中,待官兵冲进来只是,恰好把王玄义和宇文柔奴一起堵在了房间里。
“你们……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王院判好兴致啊,那边才刚闯了县主府邸,这边确是红袖添香,美人相伴……怎么着,王院判,是你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我们请你走!”
“大理寺吗?没想到这张家的动作到也蛮快的,阁下前边带路便是!”
王玄义见到对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想是对方忌惮自己的身手,王玄义见状,却是不以为意,只见他恭敬地向那一片好意的柔奴小娘子行了一礼,随后才迈步径自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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