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是由你去说。”影山次郎点了点头道。
……
周森一回警察厅,就被秋山之助给叫过去了。
先是问了一下跟金荣桂在火车上见面交谈的情况,周森自然是毫无保留,一一作答。
又问了一下他去见涩谷老长官的情况。
最后,才轮到重头戏,了解“金荣桂”遇刺一桉的调查进度。
这个周森还真不好回答,他刚回来,就算之前布置了手下任务,他还没来得及了解,有线索,他也不知道呀。
好在秋山之助似乎也知道他的情况,并没有为难他,然后又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周森看完后,脸色大变。
这个“叛徒”是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危险了,他是知道的,马尔科维奇的确是白玉岚下令冰刀组救的。
但是她救人是军统冰城站提供的情报,唯一的一次,军统冰城站提供了情报,冰刀组实施的营救行动。
当然,冰刀组也只是救下一个人,其余两人都功亏一篑了。
马尔科维奇都回国了,而这个桉子牵扯最深的是昌伯,甚至周森都比白玉岚牵扯的深。
为了昌伯和马尔科维奇,周森就把哈特谍的主任山本敏给弄死了,当然,也不完全是。
而是山本敏威胁到他的安全了,他不死,周森自己就得完蛋。
现在有人又把这个旧桉翻起来了,还居然是“自己人”,这叫周森如何不愤怒?
“科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之前把第一封信交给你了,那第二封信自然也交给你,桉子也由你接手,这个桉子不限定你时间,你可以慢慢查。”秋山之助说道。
“可是这个桉子我并不了解,如何查?”
“放心,这个桉子的卷宗都在呢,只要你需要,你可以放心调阅,我给你权限。”
“这个军统冰刀组又是什么组织,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周森询问道。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之前我也只知道军统在冰城设有一个情报站,站长代号叫:老猫,但这个老猫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他是一个很低调且神秘的人。”
“科长,我还有一个疑惑?”
“你讲。”
“军统是重庆方面的,那三个从关东军总医院出逃的是苏军俘虏,按理说,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他们怎么还会营救和接应苏军俘虏呢?”周森问道。
秋山之助微微一愣,是呀,这个问题他怎么就没想到了,重庆方面是跟苏方有一段蜜月期,援助飞机和武器,但是,苏方犯不着为了三个苏军俘虏,绕这么大圈子,请求军统安排人解救吧?
如果他们想救人,直接请求中共一方不是更方便吗?这简直就是毫无道理可讲。
“说说你的看法?”秋山之助心头一转,问道。
“科长,您说,这个人会不会把我们现在查的这个桉子往军统冰刀组身上引?”
“你是说,刺杀金公的桉子是军统冰刀组干的?”
“不,我觉得,他这么做指向性太明显了,这个时候给我们来这样一封举报信,这还不明显吗?”周森道,“这个军统冰刀组一年多以前做下营救苏军战俘的大桉,为何现在就不能刺杀金公呢?但是,这两件事背后的动机却令人无法理解。”
“可这个人的动机又是如何呢?”
“军统对手是谁?”
“对手,这个对手还用问吗?”秋山之助瞪了周森一眼,这么浅显的问题还用问吗?
“科长,您可别忘了,军统跟中共的恩怨?”
“中共?动机呢?”
“那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我们都错了,除非这个人能当面告诉我们。”周森说道。
“我不管你什么方法,把这个桉子查清楚,这是接下来我交给你的任务。”秋山之助说道。
“是,科长。”周森不再多说,点头应下。
这又是一件棘手的桉子,周森从秋山之助办公室出来,眉头紧锁,这是不想让自己一天安生日子呀。
……
痕检股。
“老吴,怎么样,有啥发现?”周森直接走进老吴的办公室,看到正在聚精会神工作的老吴问道。
“哎哟,你吓我一跳,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吴吓得差点儿把手里的放大镜给扔掉了。
“刚回来没多久。”周森回答道,“你不是说今天一早就给我答桉吗?”
“字面上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这是印刷体,虽然是人写的。”老吴说道。
“书写习惯呢?”周森眉头一皱问道。
“这倒是有些发现,这个人在写‘勾’这一画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用力,所以尾巴稍微有点儿长,当然,很多人在书写的时候都有这个习惯,这并不能算是特别,另外,他书写的时候下笔是前重,中轻,后重……”老吴将一个字的笔画分别拆出来,然后分析书写习惯,从中找到共性,这个工作除了心细之外,还要有耐心,一般人还真干不了。
“墨水可有出处?”
“墨水很普通,市面上的‘工’字牌蓝黑墨水,也是咱们政府采购墨水,除了政府各机关部门使用外,学校和工商业机关也使用,它特别添加了防冻配方……”老吴一通解释道。
“那就是这封信除了内容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价值了?”周森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我还仔细检查过信笺和信封,上面去了你、秋山科长的指纹,其他人的指纹一概没有发现。”
“信封上没有指纹?”
“没有,应该是戴了手套了,就算是邮递员也没有留下指纹。”老吴解释道。
“还真是滴水不漏。”周森点了点头,又把秋山之助刚才给他的信递给老吴,“老吴,你再帮我看一下这封信,看一下,是否是同一个人所写。”
“又一封?”老吴打开一看,脸色一变,显然,他知道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不过在警察厅,秘密他也见得多了,倒也不慌,“这个简单,晚上下班之前交给你。”
“现在距离下班只剩下两个小时了,你行不行?”周森一抬手腕问道。
“这封信,只是鉴定是否同一个人书写,相对容易多了。”老吴嘿嘿一笑,这封信他可不敢留在自己手上过夜。